说着,小白朝着白清箩走进几步。
正要动手,白清箩的婢女突然用力从地上爬起来,她一脸鼻青脸肿,对着小白就是一声振破耳膜的尖叫:“你敢动她,我们姨娘绝对饶不了你!”
小白挑眉看看那个婢女,又看看一脸惊怒的白清箩,笑得更加肆意:“看来,白清篆说得对啊,今天的确是有个贱婢欠收拾。”
说着,她示意梨花将那个婢女绑成粽子,丢在白清箩的条凳前。
然后,她一边示意青兰把婢女的话记下来,一边俯身看着白清箩:“签字?”
白清箩拼命摇头。
小白继续微笑:“签字就是婢女自作主张而你根本不知情,不签字就是你想以庶代嫡所以指使婢女以下犯上。大姐姐我很好商量的,你自己选。”
白清箩瞪圆了眼睛,她现在还有的选择?
小白看着梨花解开她一只手签字,又迅速将她绑好,心里真是太爽了。
婢女被梨花拖去墙角,小白开始“调教”白清箩了。
“二妹妹,你给大姐姐解释解释,什么叫我原本就有些糊涂?”
青兰大着胆子,将破布从白清箩嘴里取出来。
白清箩马上扯起嗓子尖叫:“姨娘救我!祖母——!”
青兰眼疾手快,又把破布塞了回去。
小白怒。
好一朵白莲花,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举起棍子,狠狠一棍子就打了下去。
“我叫你解释解释!”
“嘭!”
第二棍打了下去。
“什么叫我原本就有些糊涂!”
“嘭!”
第三棍打了下去。
“呜呜呜——”
我说我说,莫要再打了。
白清箩倒是识时务,连连用眼神求饶。
小白俯身靠近,假装倾听。
半晌,她起身,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清箩拼命抬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惊恐一片。
马上,小白把她“倾听”到的,掰着手指一一细数。
“亲娘留给自己的嫁妆随随便便交出去,的确糊涂。”
“四年的月例都被姨娘克扣竟然还一点没觉得不对,的确糊涂。”
“亲弟弟被姨娘教得不认亲姐却毫无所觉,的确糊涂。”
“病得快死了不要求请大夫,却还听信姨娘的话去清净的庄子上养病,的确糊涂。”
“最糊涂的,应该是侯夫人一脉死的死、傻的傻、笨的笨,几乎全军覆,我却依旧过得没心没肺。”
小白一通话说话,“真诚”地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白清箩。
白清箩吓傻了。
“唔唔唔——”
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她敢这么说,莫说祖母父亲,就是姨娘都不会放过她。
大姐姐,你变了!
变得这么狠!
小白看着白清箩,一脸“真诚”:“二妹妹啊,还是你聪明啊,我被父亲祖母蒙在鼓里这么久,还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大姐姐我太惭愧了,还不如你看得明白。行了,看在你实话实说的份上,后面几棍子就免了。”
白清箩顾不上屁股上的痛,心里马上想对策。
我没说,绝对没有,你诬陷我。
待会见到祖母和父亲,一定要好好说清楚!
就在她以为事情马上要过去了,她正盘算着如何快速跑去祖母院中,可她却迟迟不见有人将她松绑。
她艰难抬头,只见她的婢女又被长姐命人拎了过来。
小白俯身问那个婢女:“知道自己什么下场吗?”
婢女知道自己护主不成反成弃子,可能活不过明日,一直瑟瑟发抖:“……知、知道。”
小白露出一个狼外婆般的笑容:“刚才你主子的话,说得太含糊,只要你能补充……说得再详细些,让糊涂的我更加明白,我就将你调来我的院子,如何?”
婢女看看被绑着的二姑娘,又看看笑容可掬的大姑娘,虽然心里已经打算握住大姑娘这颗稻草,可终究还是在犹豫。
小白将笑容升级,一脸掌控大局的模样:“你看,大姑娘我福大命大,府里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丧礼都置办上了,我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自作主张以下犯上,都被你主子都画押坐实罪名了,你还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只有跟着我,才能让你逃过一劫。生或死,你有选择的权利!”
婢女差点哭了,她一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奴、奴婢听大姑娘的。”
白清箩听闻,剧烈挣扎起来。
她这次不是“呜呜呜”,而是“嗷嗷嗷”了,她拼命挣扎,连条凳都在“吱嘎”晃动。
但挣扎抗议丝毫没用。
婢女不敢看白清箩,低头要说话。
却被小白打断:“青兰,记下来。”
然后,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姨娘常常告诉大公子,大姑娘骄纵,行为举止一直给侯府蒙羞,要他平日里远离大姑娘,她还说先夫人没有把大姑娘教好,只要得到机会就要好好教训大姑娘……”
“……奴婢曾听账房里的管事婆子说过,大姑娘虽然四年没有领过月例了,她以为自己的月例都交给姨娘保管了,但账房里清清楚楚登了账,账面上大姑娘每月都是领过月例的……”
“……今日,大公子和二姑娘去给姨娘请安,姨娘告诉他们大姑娘在侯府门口闹事,让侯府成为京城笑柄,是因为大姑娘被下人挑唆,所以,让大公子和二姑娘一起好好教训大姑娘,奴婢在门口正好听见一耳朵……”
青兰唰唰唰的记录中,有人“嘶嘶”倒抽气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小孩子们忍不住好奇和愤怒,直接开口了。
“柳姨娘真坏!二姐姐也坏!”
“二姐姐有这样的姨娘,她真倒霉!”
“呜呜,我怕怕,柳姨娘以后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