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但绝对不至于是眯眯眼。
这不是针对她个人的一次歧视,而是针对她的国家、她的种族。
许天明生气了。
她把舌尖往小虎牙上一顶,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动手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代价很惨痛。
她现在需要学校的推荐,就算有约瑟芬朋友的帮忙,但上面压着一个看她不顺眼的代理校长,现在动手无疑就是送把柄到对手手里。
许天明的拳头捏紧又放开。
她走出座位然后重重撞了一下那个金发女生的肩膀,不管她在后面大呼小叫,径直走到了黑板前面,然后在大家搞不懂她在干嘛的眼神里她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许天明画出了一个大概的世界地图,标出了自己的家乡和现在的位置。
她转过头来开始上课。
“这里是我的祖国,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悠久国度。这里是M国,一个历史只有两百年的国家,这里的博物馆珍藏的不是自己这片土地上发掘出来的历史,而是从别的国家、别的民族那里偷来、抢来的东西!”
“你们作为这些抢到的后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难道你们的教育是教你们以偷盗为荣吗?还是教你们坐井观天、自以为天下第一、可以恃强凌弱吗?”
从许天明站上去开始嗡嗡声就没有断过,等她开始讲了,教室下面的人都失去了言语。
歧视是一种情绪。
当你身处其中被这种情绪感染,你会裹挟着认为歧视和你不同的人是一种正确,因为身边的人都在这样做,也没有人告诉他们不应该这样做。
许天明要做这个说出来的人。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她嘲讽的声音压过了许多怦怦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你们是有多自卑、多差劲才会看见和自己长相不一样的人就贸然去攻击?这代表不了你们的强势,只会显得你们恐惧外来者、恐惧你们不了解的人,显得你们一个个是懦夫、是虚张声势的癞蛤蟆!”
许天明的眼从教室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去,每个被她盯上的人都慌乱着避开她的目光。但是金发女生在慌乱中脱口而出:“滚出我们国家,你个贱人!”
许天明冷冷地看着她:“把你喷粪的嘴闭上!首先,从法律上讲我们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其次,我敢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这片土地上的外来者,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后代有什么资格代表这片土地本来的主人要求我离开呢!退一万步讲,有这个资格要求我离开的也只有法院驱逐出境的法令,否则你,一个只会尖叫的鸡毛掸子,你是移民局的还是特勤局的,以为你狂吠两声就有用了吗?”
许天明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把金发女生说得快哭了才放过她。
她重新看向所有人:“我知道你们的地理和历史教育非常狭隘,学校里不会教你们这些,但是你们很幸运,我来了——所以现在,我向大家做一次自我介绍,我,许天明,来自Z国,现在要告诉你们不知道的那些事。”
她在世界地图上把F洲和O洲标记了出来。
“首先我要讲的是航海大发现和奴隶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