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小瞧了她,说不定她平日里装的神经大条,是故意藏拙。”
如果姜容卿在这里,她一定会大喊一声:冤枉啊!
实在是因为她重生了,才能如此运筹帷幄,竟然让姜容玥想的如此离谱。
本来这林盛安对姜容玥来说,也不算一个坏姻缘,可是如今在姜容卿的努力下,流言满天飞,连孙月嫣的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就像是沾了屎的银票,要不要都能恶心你一下。
“玥儿,难道咱们就如此坐以待毙吗?”
“阿娘,你急什么,咱们如今已经失了先机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你别担心,咱们还没山穷水尽呢,她要把这婚约推给我,也要看林家答不答应,且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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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毅安伯爵府,今夜也是灯火通明。
林大娘子坐在高堂之上,听着管家向自己报告。
“今日,忠武侯府不知道出了何事,一直紧闭大门,我让人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应,不久之后就有小厮出来,让我们先回去,说婚事改日再议。”
林大娘子两手一摊,道:“忠武侯这是做什么?聘书都收了,这个时候摆侯爷的架子,也不看看他女儿是什么名声,我林家愿意要,他还不感恩戴德。”
又看了看一旁的儿子,踢了他一下,道:“在那傻笑什么呢,这门婚事如今摇摇欲坠,你还在这里偷着乐。”
林盛安乐的合不拢嘴,道:“母亲,您瞧您急的,现在下边人都传开了,起因是那姜家的二姑娘倾慕于我,都为了我上吊寻死呢,今日那姜容卿才大闹了一场,还要撞柱子!”
两个美娇娘争先恐后为了他寻死要活的,他林盛安好大的魅力,他就喜欢看女子为他争风吃醋!
“你呀,莫要被这些东西迷昏了头,那姜家二姑娘要闹就让她闹去,她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攀我们伯爵府家的婚事!”
要娶当然得娶嫡女姜容卿了。
“母亲放心,儿子当然拎得清了,我也就是心里爽爽,该娶谁做大娘子,你儿子我心里明镜似的!”
“此事不急,我不管是谁从中作梗,聘书都收了,那忠武侯想狸猫换太子,也得出师有名,否则就是他姜家毁婚在先,于情于理都不合。”
“母亲英明,放心好了,我也会去问问那姜容卿,她现在到底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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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姜容卿以为姜容玥会来与她大闹一场呢,毕竟她这一次先发制人,让她吃了大亏。
可姜容玥并没有来,看来她也是不能小瞧了她这个庶姐。
姜容玥心里清楚,她这个时候必须以静制动,她刚刚在父亲面前形象大跌,至少在父亲面前恢复形象之前,她决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找姜容卿闹。
就在姜容卿每天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林盛安与她通信了,要约她在茶馆见面。
也对,这一世她这么一闹,导致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这次约见就是她闹过之后的连锁反应。
她去就是了,经过之前那么一闹,她现在演技炉火纯青了,连自己父亲都被自己骗过去了,那林盛安更是不在话下。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只要她多夸他几句,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林盛安最享受的就是女人们为他争风吃醋。
她上辈子在林家待的那三年,他就是这个样子,一想到她前世在林家吃的苦,又攥紧了拳头,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身败名裂,以弥补她前世所受的的伤害!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准时来茶馆赴约,他们约见面的是一个单间,有一道帘子挡着,没有旁人打扰,毕竟姜家和林家在上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次她戴了斗笠,他们这一世还未成婚,林盛安毕竟还算外男。
林盛安这次也没有迟到,他匆忙赶来,坐下,与她面对面。
一坐下,他就急不可耐道:“容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前几日姜家为何不开门?”
姜容卿顺势就开始哭,林盛安见她这个样子,也心疼起来,连声安慰。
“你别哭啊,有事好好与我说。”
“安哥哥,本来我这几日,一直安分守己,等着做你的新妇,可没曾想,姐姐竟会为了你茶饭不思,我知晓了姐姐心意,更是辗转难眠,我们虽不是同一个生母,可我素来珍惜与姐姐的姐妹之情,如此情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瞧瞧,多么心地善良的女子啊,丝毫没有看不起庶出的姐姐,真是太让人动容了!
“一边是对安哥哥的爱慕之情,一边是自家的姐妹亲情,我实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能请示了父亲,父亲体谅姐姐心思,只得让林家先回去,这门亲事最后该如何,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姜容卿连自己父亲都将了一军,那天明明是她在主导,现在她却说是父亲决定的,此时在林盛安面前,她只是一个什么都决定不了却处处体谅别人的可怜女子,林盛安极是心疼。
同时她故意夸大其词,侧面告诉林盛安她们姐妹俩都属意于他,这使得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根本不去想姜容卿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林盛安安慰道:“容卿,你不要伤心了,我林盛安对天发誓,我今生只要你一人,其他女子,任她们再国色天香,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呵,怪不得前世林盛安身边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原来他说情话的本事一流,若不是重来一世,她肯定要被他的这些鬼话骗得团团转了!
现在她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讽刺,什么只要她一人,难道前世他身边的那些女人,竟都是鬼魂不成?
他现在想娶她,不过是因为她与姐姐相比是嫡女罢了,他这个态度就是为了稳住她,这些肯定是林大娘子教他的,那个老狐狸聪明惯了,前世作为她的婆母,可没少刁蛮她。
想娶她,门都没有!
她心里恶心极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感动。
她眼神朦胧地注视着林盛安,道:“我也希望能与安哥哥成其好事,只是今日我出来太久了,咱们婚前见面实属不太合适,我就先走了,安哥哥也快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