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自然知道,她怕是终身再也无法习武了,便是日后好生休养,四肢用力也是不行,下半生便形如瘫痪,他也没有想到,师父师母他们竟会对她下此狠手,他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对你?”
楚绯斜眼瞧他,看他似乎是真的不知,便眯眼回忆道:“起初我以为,他们误会掌门是被我所杀,解释清楚便好了,要紧的是找到真凶,但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竟毫不关心掌门因何而死,原来是瞧中了我的功法。”
陆长岳不解地看着她:“你的功法?”
“无岐八卷,你可曾听闻过?”楚绯颔首问他,复又道:“原来我的好姨母,认下我不过是为了让我将无岐八卷功法要诀写给她——”
“你可有告诉他们?”突然陆长岳出声打断了她,声音急促。
“什么?”楚绯还在回忆中,一时愣怔反问。
“无岐八卷……你可有告诉他们?”
楚绯闻言笑了,竟有了几分得意少年气:“哼,我岂是这般威逼利诱便投降的人!”
陆长岳低下头,思考了一瞬,抬头道:“阿绯——”戛然而止,又改口道:“楚姑娘,你可知今日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几位长老师叔要决议如何处置你。”
“哦?说来听听,看看他们苦思冥想几日想出个什么办法。”
“三日后便是风林论武大会,苍梧派已张贴英雄令,共同、共同观礼……”陆长岳顿了顿,声音发涩,缓缓道:“观礼诛杀魔教妖女楚绯,为掌门师叔报仇!”
“魔教妖女也就罢了,立场不同,也不算冤枉我,口口声声说我们无岐宗乃魔教,还眼热我魔教的功法,这却是他们大大的不对了。”楚绯面露嘲意,悠然点评道,浑似在说别人的事。
突然又目光灼灼看着陆长岳:“但是,你也信掌门是我下的手?”那目光仿佛在说,这么明显的嫁祸,你看不出来吗?
“……”陆长岳默然无语,他的唇抿成了一条坚毅的线,目光慢慢下移,不再看她。
楚绯便不再等他回答,冷哼一声,淡淡道:“你不信,但你仍听由他们冤枉我。”
她偏过头去:“可笑!我曾竟还有几分心悦于你。”
陆长岳猛然抬头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生的极为英俊,长眉入鬓,星目朗朗,他也知苍梧派众多女弟子对他一直私下多有爱慕,但从未有女子如此直接却又用这种语气跟他当面说过。
脑中不由地回想起与她相处的三个月时光,他知她偶有离经叛道,行为举止也不似寻常女子,但与其他女子相比,却多了几分生机勃勃,他自己也有点茫然,是否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曾对她也有过几分真意。
此时,他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心知说出来必将让她更看低他,换做从前的他,必将毫不犹豫说出来,而此时他竟感到有点难以开口。
思忖片刻,陆长岳还是开口道:“倘若你告诉我无岐八卷的要诀,或许我可以去求一人,保你性命无虞。”
楚绯愣住,随后笑了:“原来你也看中了无岐八卷,我竟不知我们魔教功法如此吃香。”
她顿了顿,道:“你准备违背你的师父师母之命,救我这个魔教妖女吗?”
陆长岳低眸,仿若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嘲讽之意,自顾自道:“风林论武那日,我可以求人将你带走,那人身份极贵重,武天诚邱代云他们绝不敢忤逆。”
楚绯瞧不上这群所谓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本欲直接拒绝,但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听着他直呼他的师父师母名讳,心道原来他们也不似表面那般亲厚,竟生出几分捉弄人的想法来。
邱代云是她的亲姨母,却为了得到功法要诀陷害背刺于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徒儿也是另有心思,想想他们师徒各怀心事便觉得真是一出好戏。
陆长岳见她低头思忖不语,不由又有几分着急,竟忘了男女大防,双手抓起她的手,殷殷看着她,又开始用美色试图让她再次昏头。
“阿绯,只要告诉我无岐八卷的要诀,我便可以保你性命。信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