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陆长岳站起,双手持酒水,向众人敬了一敬,朗声道:“段兄想必是身体不适未能出席,在下苍梧陆长岳,这次侥幸得以在风林录榜上有名,实在惭愧,今日敬诸位一杯薄酒,日后相见便是朋友!”
说罢,他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将那酒杯朝下,对着四下一抱拳,这才坐下。
气氛这才方烘托的有点暖了,众人自是对陆长岳不乏吹嘘夸奖,皆心道,果然是苍梧派掌门的首席弟子,如此有气度,不似那段琢,刚刚得了风林论武魁首便如此拿乔。
陆长岳这一起来,本次比试的头十名便依次站起来敬酒,自也有那权贵世家仔细打量,只看将哪位侠客收于门下做门客,一时间觥筹交错,此间应酬之声四起,好不热闹。
楚绯却看着陆长岳身侧的一个空位思索,那位置想必是武从梦的,她素来与陆长岳形如连体,她最是爱出风头,怎地今日这热闹场合,却不知为何无人。
正思忖间,只见武天诚站起来,声如洪钟,举杯向着四下一敬,朗声道:“今日此宴席间皆为江湖新秀翘楚,难得齐聚此处,我苍梧弟子也准备了一套剑舞阵法,还望为此宴助兴一二,请诸位品评指教。”
话音一落,便有两名弟子推着个木柱般的物什走到场中央,那木桶莫约一人高矮,以红木制成,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凤凰图案,随即又有十数名腰间悬剑的年轻弟子鱼贯走入,列阵站在那木柱一周。
苍梧派的绝技是掌法,并不是很擅长剑法,众人瞧着这般阵势,也可想到这八成是为了表演而专门练习的剑舞阵法,并非为了实战,便仍是互相举杯攀谈,并未太过在意,只当作是歌舞秀一般看着。
只见苍梧派弟子拔剑出鞘,开始展示剑阵,虽动作和阵法虽华丽,但显然华而不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楚绯向来对精妙武功有兴趣,这般表演似的武功,再她看来便实在是有点无聊。
一扭头,却见身旁的元星予等一众贵族权贵磕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她便这才知道武天诚他们这般安排,原也不是给她这等江湖草莽之人看的。
过不多时,只见场内阵法突然一变,众弟子以那木柱为轴心旋转收拢,只听其中一个弟子喝了一声“起!”,那几名弟子的剑便都刺向居中的凤凰图案木柱。
只见那木柱并未被刺穿,而是受力后向四面八方裂开,里面竟是中空的,一个白衣女子持着剑飞身跃出,楚绯瞧得真切,正是武从梦,但是她的目光却冷冷凝在武从梦的额上。
武从梦出现后,剑阵又是几番变换,她始终居中舞剑,而后武从梦周身的诸位弟子持续聚拢,将剑身平翻对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凌空的平台,武从梦便翻身而起,稳稳立于这十数把剑拼凑而成的平台上。
众人显然也没有料到那木柱中尚有一人,而且还是一长得不错的女子,顿时四下便响起掌声,更有人连声道:“妙极!妙极!”
武从梦虽说生的不算绝美,但此刻一系列氛围渲染下来,倒也有了几分朦胧美感,便也有一些观看的人纷纷询问这女子是何人。
元星予见是武从梦,便对着楚绯点评道:“这丫头虽招人厌烦,但方才猛地一看却还真是长的不差……”
话未说完,却被身侧楚绯的脸色吓了一跳,只见她脸上并无丝毫笑意,只是死死盯着那边已走下台去的武从梦,眸中寒意森森。
元星予忙安抚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与她向来不对付,不夸她就是了,瞧把你给气的!”
而楚绯却似并未听进去他的话,只是冷冷注视着武从梦,忽而起身,快步向武从梦那方向走去。
元星予没能拉住她,又眼风一扫见段瑶似是向他们这边走来,他忙起身想去迎,只得百忙之中扭头,对着楚绯杀气腾腾的背影无奈喊出一声:“喂!别闹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