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也曾对蝶飞衣此人略有耳闻,但知晓的并不详细,此刻也被他勾上了好奇心,也跟着催促起来。
那姓马的弟子便四下看了看,见左近无人,于是神秘笑道:“这江湖之大,什么稀奇事都有,你们可知为何蝶飞衣这么多年来,从未攀附任何门派世家,却无人敢招惹她吗?”
那高瘦弟子思忖道:“我曾听过江湖上一桩传闻,说这蝶飞衣曾也归属一门派,不知怎地,她便叛变了师门,而且将师门所有人都毒杀了,原本这江湖事官府自来不管,那次闹得动静太大,连官府都惊动了,但是蝶飞衣用毒如神,竟是一丝指向她的线索也寻不到,最后只得作罢。”
那姓马的弟子便有点得意,笑道:“是有这么一桩事,但是大家都只知后面这部分,却不知蝶飞衣到底为何这般做,她也着实是个可怜人。”
其余三人皆神情好奇,他便娓娓道来:“我这也是道听途说来的秘闻,并不知真假,你们便只当个话本子随便听听。
“这蝶飞衣与她的师弟是青梅竹马,她长他五、六岁,他们是苗疆那边的门派,一向擅调毒,蝶飞衣这方面天分极高,调制出来的许多奇毒便是归元谷都解不开,她一点都不藏技,将所有配方都告知她那师弟,却把名声都让她师弟领了去,她只是一心等着师弟长大了,娶自己过门。
“却哪知她那师弟是个见异思迁的货色,不知何时与掌门的女儿暗通款曲,竟厌弃起了蝶飞衣,私下里四处说她年龄太大,与自己并不相配——”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住,用一副“算你命大”的神情看着段瑶道:“当时在风林宴上,你肯定是说了什么话语,让她觉得你厌弃她老了,要不然她不至于想要你的命。”
段瑶想来,便也觉得后怕,又正听得兴起,便催促道:“别打岔,然后呢?”
那马姓弟子便继续道:“若是旁人,不愿意继续相好了,也就直接说明白了了事,但偏偏蝶飞衣此人偏执的紧,又对她那师弟付出诸多,他们极是畏惧她,便筹谋着将她毒死一了百了。
“但是蝶飞衣用毒已入化境,在她身上用毒,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自是被她发现了,她虽恋慕她那师弟,这时候却毫不手软,直接用毒反杀了他们,那门派本就并无几人,皆是帮着她那师弟对她下毒,她便连带着将整个门派的人都通通毒死。”
“该当如此!”段瑶听到此处,忍不住喝了一声,又感慨道:“这等见异思迁的小人,就该杀了才痛快,唉,蝶前辈也是个苦命人。”
其余三人皆面面相觑,又觉好笑,皆是有点宠溺地看着他们这个小师妹,听了这么个故事,段瑶口中“蝶飞衣那妖女”便成了“蝶前辈”。
“你先别忙着替蝶飞衣高兴。”那马姓弟子道,神情正了正,继续往下讲去:“却说蝶飞衣用毒反杀了他们,其余几人皆用化尸粉化作一摊黄水,而独独留了她那师弟的尸身……”
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缓了缓又道:“她将她那师弟的尸身炼制出尸油,又抽骨剥皮,以这些东西作材料,与她平日里炼毒药的物什混在一起,竟是要拿他……他的尸体炼制成毒药,携带在身上。”
段瑶与另一个女弟子听到此处,都露出难以形容的神色,似乎有点想吐,又觉得难以置信。
那高瘦弟子也忍不住道:“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蝶飞衣这女人也太毒了吧!”
那马姓弟子便颔首道:“她本来应当只是为了泄愤,但没料到,她这般一鼓捣,竟被她鼓捣出一剂剧毒,触碰便会呈现青紫色,僵硬如同死人一般,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会行遍全身,血僵而死。”他略作停顿,又看向三人:“这毒因这由来,她便起名作‘幽冥蚀骨毒’,那日在风林宴,你们也自然都见识过了。”
段瑶脸色有点不好,她想到了在风林宴上,那被斩断一臂仍送了命的归元谷弟子。
那高瘦弟子想了想,皱眉问道:“我记得掌门师兄说过,阿绯姑娘中的是幽冥蚀骨掌,名字怎地跟这毒一样,这两者之间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