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道:“昨夜得到消息,怕是蝶飞衣来了巴陵一带。”
楚绯和段瑶皆是大惊:“怎么回事?”
“有人在石门镇附近瞧见蝶飞衣了,一个酒肆的人都被蝶飞衣用了毒,清晨?发现的时候,酒肆中加上店小二近十人,全都死了多时,死状可怖。”
段瑶震惊道:“蝶飞衣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昭义感慨道:“她那样的大恶人,杀人哪有什么缘由?”
楚绯却沉思道:“我听闻有黑市小道消息,说倘若杀了蝶飞衣师徒,找苍梧派便可领取重金,这个可是真的?”
马昭义“唔”了一声便道:“这种消息既能被传出来,十之八九是真的,这些名门正派啊,瞧谁不顺眼,便想办法借刀杀人,这等阴私事儿也不是没有,又自持身份不愿放上台面来说,但私下里确实不少做。”
楚绯便道:“许是那酒肆中有人认出蝶飞衣,要取蝶飞衣性命去领赏金,她这才下毒的。”
马昭义笑道:“阿绯姑娘你是善心人,倒也不必把蝶飞衣想的这般纯善。蝶飞衣师徒自从闹过风林宴后,为了不泄露行踪,便是手无寸铁的庄稼人也杀过。”
玄音门的角门在一处幽静巷子里,此时三人已行至巷口,临近主街道,慢慢已有一些小摊贩的身影,见有人行来,忙不迭地叫卖起来。
眼下这话题自然不便大声讨论,三人自然噤声。
而段瑶一心想出来玩,本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见街道上已有观荷节相关的物件在售卖,便快步走到自己感兴趣的摊铺前去翻看,直将这事抛之脑后。
原本楚绯心中还想着蝶飞衣来了巴陵一带的消息,还想再问问细节,但越往西市走去,人越是多,更是没有机会询问,便也作罢,索性专心跟着段瑶逛起街来。
此时距离观荷节还有十余日,街上已有了几分过节的氛围,除了有小摊贩卖做荷花灯的材料,更有铺子将做好的荷花灯成品挂在铺子前,白日里也点着蜡烛,粉瓣莲心,琳琅满目,极是好看。
街上也有卖绿荷包饭和莲糕的摊子,那蒸笼一掀,热气腾腾而出,香气四溢,这吃食素来是临近观荷节才会有人卖,段瑶一向口馋,便找马昭义讨要了几贯钱,买了几种吃食用油纸托着,一边吃一边逛。
马昭义在后面跟着,也忍不住失笑。
只见前面段瑶与楚绯两个小脑袋凑在一处,掰开一个莲糕,分而食之,烫的用手扇风直呼气,却连称好吃,段瑶开心的直晃脑袋,头上两个发髻跟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
楚绯本也是少女心性,与段瑶一路吃吃玩玩,便也忘了先前讨论的事。
三人便一路来到最是热闹的西市。
西市居中有一颗百年古树,此时正是那树木枝叶繁盛之时,底部枝干如同数条卧龙环绕,由这树下向东南西北各延伸出四条街道,街道两侧皆是商贩,此时正值上午,但已是热闹非凡。
此刻那巨树下方聚了不少人,在围着观看什么。
段瑶一向爱凑热闹,拉着楚绯便要去看,马昭义原本不欲往那人挤人的地方凑热闹,但想到段琢的嘱咐,不得已也得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