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上方被风吹的飘来飘去,游荡了一晚上,头很晕。
第五天,天气很好,李桓与往日一般乏味。
半个月转眼过去了,宝华殿的宫人们都开始疑惑了,不知道公主跟丑妖物最近又在鼓捣什么,一到夜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至夜深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寝殿中,有时淋成落汤鸡,有时脸颊被风吹的通红,大家都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又是新的一晚,李瑾坐在影上,无聊的晃荡着两条腿,眼前是京城的万家灯火,脚下是流云宫的青瓦屋脊,微风带着秋意拂来,清爽惬意。
李瑾边吃糕点边监视下方情形,小妖物蹲在她的肩膀上,她有了些尿意,想起身御剑去趟茅房,就在这时小妖物忽然道“殿下,那是谁?流云宫好像来客了。”
李瑾眯着眼细细一瞧,她的视力不及小妖物那么好,为了看清楚只能掐诀将影催低点。
“哎,那是大皇子。”李瑾失望的道“他是李桓的亲哥,两兄弟走动很频繁,不是啥有用的线索。”
白简行也十分失落,就在他两要去茅房时这条线索忽然出现了诡异的转机,两个大汉出现在了大皇子身后,两人手里抬着一个麻袋,麻袋里似乎是个活物,仍在剧烈的挣扎,但是嘴巴似乎被封住了,没有任何声响。
白简行和李瑾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李瑾掐诀将影催的更低,不远不近的缀在李端身后,李端带着人往流云宫的深处行去,殿阁深深,回廊婉转,李瑾跟随他们进入了一片陌生的领域,是幼时在流云宫玩耍时不曾到过的地方。
不知是出于警惕还是觉察到了什么,大皇子忽然挥挥手停了下来,李瑾来不及掐诀停剑,她以为自己会撞到那两个大汉身上,可是没有,剑居然自己停了。
李瑾吓的面色惨白,差点叫出声来,她用手抚住胸膛,心在腔子里咚咚狂跳,她真怀疑周围人都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但是显然没有,大皇子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又挥挥手带着人往前走了。
最后他们走进了一栋小楼,准确的说进去的只有大皇子和那个麻袋里的活物,两个大汉是守在门口的。
门很快就关上了,李瑾来不及进去,他们只好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环绕小楼一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李瑾已经无聊到有些犯困时大皇子终于出来了,只不过出来的只有他一个。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没有把门关上,白简行和李瑾窃喜,心想那个活物还在里面,多多少少总能找出些线索吧。
“会不会有诈?他们为何不关门呢?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故意设了陷阱引我们往里跳?”走到门口时白简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信一点,隐形斗篷我们做过实验,在宝华殿里穿梭自如,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们,连懂道术的李陵都不能。”李瑾道。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小屋,李瑾拉开斗篷,放出了送行灯笼,室内顿时被昏黄的灯光照亮。
这是一间密闭的小屋,一件家具都没有,铁质的地板上布满了扭曲的凹槽,空气中浮荡着浓郁的血腥气,一人一妖惊呆了,这个房间与那日在密林中发现的居然一模一样!
“是铁锈味,是铁锈味......”李瑾不停的念叨着,她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她已经吓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周围的空气比外面阴冷很多,似乎有种十分邪恶的气息在腐蚀他们,李瑾强忍着恐惧往前行,他们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那个活物竟然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呢?我们亲眼看见他被抬进来的对不对?活要见人即便死了也会有尸体啊,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李瑾颤抖着道,只觉骨髓都要被冻住了。
白简行也十分困惑,他仔细的查看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企图解开这可怕的谜团。
“那是什么?”白简行道,他指的是送行灯笼下面一团黑黑的东西。
那里确实有东西,不是白简行的幻觉,因为那里扭曲的凹槽都看不见了,显然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李瑾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捡了起来,看清之后,她瞬间忘了自己在哪,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那是一大团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