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冰凌子变成长剑,御剑到了云龙镇外。
云龙镇上人也不多。约摸四五十户。
她这一路走来,所见之道路均被荒草淹没。人、妖、精灵居住的屋子、洞穴,也都结满蛛网,长满杂草。
索性云龙镇还有她的照影剑守护。否则,镇上的人怕是早都搬走了。
一条够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马路从南到北,南端的田野延伸到远处的山脚。
业已入夏,田里的禾苗绿油油的,迎风舞动。
北端便是放了照影剑的庙宇。
此处庙宇一如当年般洁净,古木郁郁葱葱。
只是盛夏暑热难消,蝉鸣甚是聒噪。
柳滢抬步走进庙中,便见到姐姐的神像高高立在大殿中央。而她的神像,则稍小一些,立在姐姐右边。
九州之中,供奉神像的庙宇众多。可绝大部分都是天上神仙的塑像。像她与姐姐这样的凡间修行者,只是结了内丹、会法术,开了一山成为祖师,并未成仙成神,就算接受供奉,也不能将香火化为己用。
只是这云龙镇与旁的地方不一样。
多年前,柳滢路过云龙镇,见云龙镇被妖祟侵袭,便动身除祟。
后祟几度除而不止,柳滢便将自己的照影剑封印在云龙镇北山。此后,云龙镇再无妖怪侵袭。云龙镇百姓感念柳滢除祟之恩,便在照影剑封印处,修起了她与姐姐的庙宇。
殿内幽静而殿外蝉鸣聒噪。
她四下找了一圈,并不见引引灵灯的身影。
引灵灯究竟会在哪里呢?
不等她找到,殿外忽然传来了男子幽怨的声音:“大师兄,都已经第七天了,我们还要再等么?”
“自是要等的,否则我们怎么回去与师父、师叔交代?”另一冷而严肃的声音传来。
有人朝着神庙走来了。
柳滢迅速朝自己的塑像画了一个符咒,躲到塑像里去。不一会儿,便见四个少年并排走了进来。
从左至右,最左那人身着紫衣,左手搭在顶着两片厚厚八字刘海的高瘦男子身上,流里流气道:“这云龙镇平安得很,人家根本没有投入仙门的需求。雪辛尊者也是,为何偏给我们无奇山分配这样的地方。害得我们连续三届没有找到一个学员。”
厚刘海旁边的是跟他差不多高的冷面男子,留着两绺龙须刘海,五官周正。
“三师弟,莫要谈论尊者,若被外人听了去——”冷而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龙须刘海的一张脸上只有两片嘴唇,稍稍动着。
话说一半,意已点明,龙须刘海没再往下说。
“若被外人听了去,那我的小命就不保了。”紫衣的三师弟接到,“我知道我知道。可此处除了琉隐、琉云两位尊者,便只有我们四人。你们难道是害怕两位已经死掉的人,会把我们的话传出去么?是不是,小师弟。”
“啊?”厚刘海猛然抬头,刘海向两颊滑开的同时,一双褐红色的桃花眼露了出来。与在雕像里的柳滢猛然四目相对。
柳滢眼神一滞,疑心他看见了她,。不过,他很快便转头看向“三师弟”,连连点头道:“啊对对对!”
“对什么?”最右边稍矮的男——不对,这是女子的声音。
柳滢看向这个只到龙须刘海肩膀的“男子”——一身仙门男子的打扮,剑眉星目的。竟是个女子。
只听女子说道:“荣永安,别把阿言带坏。”
紫衣男子一脸震惊,想说什么话却哽在喉中……
四人各自寻了蒲团坐定,女子便起身来分发食物。
经过几人的对话,柳滢大致猜出他们是来云龙镇招生的小仙门。
龙须刘海应是四人中的大师兄,话少,但具有权威性;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则应是二师姐,目前看来脾气性格跟大师兄很像;紫衣男子应是三师兄,对这次招生很不满意,且直言不讳;厚刘海的红褐眼男子应是四师弟,目前除了眼睛不一样、长得高瘦之外,性格不明。
九州中修仙门派多如牛毛。最厉害的要数“十大仙门”。修仙者们对十大仙门趋之若鹜。可十大仙门只招有天赋且有修仙基础的弟子。
于是为大仙门提供生源的小仙门便应运而生。
小仙门到各个地方招生,以赚取束脩。对门生进行培养后,定期选去参加“仙门大会”。若是在仙门大会中表现优异,则会被大仙门选中。
食物分发完毕,殿中彻底安静下来,就连四人嚼东西的声音都听不见。
紫衣男子嚼着馒头,脸上戴着痛苦面具,好不容易吃完了一个碗口大的馒头,便靠在神像底座,无语望苍天。随后,便是长吁短叹。
四人中的女子不悦道:“永安,你叹什么气?”
紫衣男子冲女子笑笑,道:“馒头太噎了。不过也还好,比起路上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们都要学会感恩,感恩无奇山收留了我们。”
“三师兄说话就跟背书一样的。”厚刘海遮住褐红眼的男子说话了。
“是,最近不是跟着你时常看书么,就有了一点心得。”紫衣男子忙接到。接完厚刘海的话,还有些得以地看向女子。
厚刘海蓦地一笑,唇边漾起漂亮的梨涡两个。只听他道:“我的意思是,三师兄这话术说了不下百遍,我都会背了。”
紫衣男子的笑僵在脸上,翻着白眼转了个身,不再搭理厚刘海。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气道:“若不是你提议住在这破庙里,我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厚刘海满脸不解,“难道三师兄荷包里的钱允许三师兄去住客栈么?”
“吵架,违反无奇山山门第5条规定,未做到维护师门和睦。扣此次出行月钱的十分之一。”女子冷声道。
此话一出,紫衣男子当即哀嚎起来,“本就连吃馒头都不够了,现在只能喝粥!”
厚刘海却满不在意,“扣呗扣呗,总归已经被扣到下下个月的了。”
“狡辩,再扣十分之一。”女子冷声道。
二人终于噤声,肩对肩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