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地回来,忍不住道:“不然我们还是出去淋雨吧。”
“不去不去,我太困了,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叶兴言说着,躺倒床上去。
“好吧好吧,总归天要亮了,我们一起灰飞烟灭!”柳滢转头问道。
叶兴言当即坐了起来,“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还得救活你姐姐呢!”
见他着急了,柳滢笑出声来,“谁知道呢,我要是死了,哪还能管得了我姐姐?”
柳滢这些话说得轻描淡写。叶兴言从未有过地安静,只静静看着她。
看了许久,他笑出声来,“你才不会呢,否则怎会宁愿杀了司辰的噬心祟,也要夺引灵灯?”
柳滢眼中稍显惊讶,“司辰你都知道?”
“当然,我可是九州百事通。”叶兴言自豪地说道,“无论仙家秘事,还是帝王秘辛,我都很知道。”
“哦,那我倒是很想知道,琉隐,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柳滢咧嘴一笑,“看来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别说的好。说说你吧。”柳滢道:“你偷琉隐丹做什么?”
“为了活命啊。我是自出生,便被断定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可那日我从那将死的会术法者处得了内丹,又将其吃下去后,身体的病痛竟全都好了。”
“那是自然,不看看这是谁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说,若你将内丹拿回去,那我便会死的。”叶兴言道。
柳滢望了他一眼,道:“你死了,那引灵灯的契约便能解除。对我来说不是很好么?”
“你这人!”叶兴言红着眼从床上跳起来,“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么?”
柳滢却笑道:“少年,因我这内丹,你已苟且偷生了两百年,还不知足么?”
“我苟且偷生那也是我的本事,你如此觊觎琉隐丹,那我怎会将救你姐姐的方法倾囊相授?”叶兴言愤愤道。
柳滢耸耸肩,“若是你真能帮我救活我姐姐,那琉隐丹给你用,倒也无妨。”
弦月西斜,小院的矮门被人粗暴踢开。不望窗外,柳滢也知道这是她曾经的父亲回来了。
她起身道:“夜深了,我们走吧。”
“我才不走!”叶兴言固执地躺在硬板床上,跟柳滢置气。
“你读过那么多书,可曾读过关于我的?”柳滢问。
“自然读过。”
“那么,你是想在这里看少时出丑的我,还是想要你的眼珠子?”她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千年寒冰的寒气,直直刺进叶兴言的每一个毛孔。
叶兴言汗毛倒立,起身结转生印,念咒语。待转生印结成,他便牵起柳滢的手。
踢开矮门的男子就在这时踢开了他们所在的屋门。
屋内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姑娘,叶兴言先前竟都没发现。
眼前的一切在慢慢消退。
他看见男子走过去,揪住小女孩的辫子,咬牙切齿道:“钱呢?”
小女孩咬着牙,不敢出声,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叶兴言看得心惊,问:“我们就这样走了么,你真的不救救她么?”
柳滢甚至都没有看小女孩一眼,便道:“她以后会遇到很好的姐姐,学到最厉害的术法。说不定,还能离开这个战乱的世界,去到无忧的仙界。”
“可她现在就在你眼前。”
“幻境罢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你看他现在如此嚣张,再过两个月,他就会死在赌场门外。”柳滢淡漠地说着,似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是自己;眼前的男子,也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叶兴言眼眸闪烁,心中似是藏了千言万语,直至,柳滢少时的家被一片茫茫的竹林代替,他们回到了现实。而柳滢,也终于知道了叶兴言为何一直拖着不愿意出来。
叶兴言,在她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子。很显然,他趁她魂魄出游,谋杀她。
这个人,一面说着可以帮她救姐姐,一面却将刀子插进了她的心口。
魂魄柳滢望着被司辰抱在怀中的自己,淡定地走了过去。
没曾想司辰却突然抬头,瞪着柳滢道:“你还敢回来?”
柳滢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我怎不敢回来,我救姐姐有什么错,她曾对你那么好,你难道不想救她?
可话未出口,便听叶兴言道:“您听我说——”
柳滢反应过来了,原来司辰说的“你”,指的不是她而是叶兴言。
“尊者,您先听我说,不要动手!”叶兴言抱头躲在魂魄柳滢身后,可是一个魂魄,根本不能帮他挡伤害。司辰的长剑穿过柳滢的身体,一击即中叶兴言的心口。
叶兴言惊恐地看着自己心口的长剑,脸色跟躺在司辰怀里的柳滢一样煞白。
“只有我……能救……救她……”
司辰脸色一黑,赶紧将他心口的长剑罢了出来。而后,他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了。
九州十仙门,能人异士众多。罗浮山司辰,学的术法是“后悔药”。
当然,他如今使的这招,不叫后悔药,而叫“凌空剑法”。因为可以将自己给他者造成的伤口迅速恢复原貌,且十大仙门之中只有他一人会,仙门中人便将它称为“后悔药”。
叶兴言伤好之后,便给魂魄柳滢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到自己身体里。
可柳滢也不想见司辰,于是只定定站着,不愿回去。
叶兴言急得要死,一通手舞足蹈,像是在做法,可司辰怀里的柳滢就是一动不动。
柳滢隔岸观火,不免笑出声来。
“你把司辰弄走。”她道。
“我听你怀中尊者的魂魄说,她不想见你。”叶兴言道。
司辰脸色铁青,“什么鬼话,我看你是在故弄玄虚,根本不知道救她的方法。你既有杀她的心,却没有救她的能力,留着也是废物一只!”
司辰再次拿起长剑,要刺向叶兴言的心口。不过这次,叶兴言躲得很及时。
“尊者莫要不信。这世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