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身上都有血迹,柳滢心下有些着急,“她怎么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叶兴言道,“不过她给我挡了一刀,伤口在下肋处,需要及时处理。”
此话一出,便有人上前献上丹药,道:“我这丹药可调理刀疮之伤,还有这金疮药,抹在伤口处,一日便能见效。”
叶兴言道了一声谢,拿着丹药、抱着郁怀亦,冷着脸往屋内走。
屋内此时鸦雀无声,视线全都聚焦在了叶兴言与他怀中的郁怀亦身上。郁怀亦身上的血,大概是因为她受了伤。可是叶兴言并未受伤,白衣上却满是血渍,众人心中都有了不同的猜想。
荀飞尘与荣永安亦是快速迎了上来。尤其是荣永安,上前便叶兴言怀中抱过郁怀亦,道:“多谢。”随后上楼。走了几步,又望向柳滢,道:“烦请姑娘……”
柳滢跟了上去,道:“叫我阿月就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这药……”
柳滢接过药膏,道:“我明白了。”
在屋里为郁怀亦换好药后,柳滢留下两张符咒给她。
回到屋内,叶兴言已经在等她,见她进屋,便匆匆起身,问道:“我师姐怎么样?”
柳滢道:“我已为她疗伤,放心,我出门时她已经醒过来了。”
叶兴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换一下你的衣服吧。”柳滢道。
叶兴言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
“好。”他有些出神,朝门口走去。
“你是如何杀了扶台山那人的?”柳滢在回来的路上,听很多人在谈论那三角眼的结局。听说,那人被找到时,已经被林中野兽撕咬的不成样子了。所有人都在猜,叶兴言究竟是怎么杀了那人的。
“我怎有能力杀他。不过是借了林中野兽。”叶兴言苦笑道。
柳滢点头,道:“叶兴言,下次若是打不过,便不要逞能。”
叶兴言又是苦笑,“知道了。”
叶兴言出门后,柳滢依旧画她的符咒,符咒在东洲虽不好使,可在中洲却是很厉害的。
吴熠阳都不敲门,便堂而皇之地穿墙到了柳滢屋内。柳滢皱眉表示厌恶,“到别人屋里之前,要敲门,你不晓得么?否则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吴熠阳完全不理,抢过她手中的东西,道:“你这东西,画了做什么?全是浪费纸。”
柳滢要去夺,他却将手抬高。柳滢垂下手,不悦地望着他,“是你阿父叫你来与我相处的么?”
他沉默。算是默认。
“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思。”柳滢接着道,“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吴熠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后道:“你在想什么,若不是父君让我来教你术法,我才不来。既你不想学,那我便走了。”
眼见他走到墙边,柳滢忙不迭开口道:“等等!”
叶兴言为了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痛苦。她可不想尝这样的痛苦。且去东洲一转,她方知天外有天。她的术法在中洲虽已够用,可在东洲却像是儿戏。既已知东洲术法厉害,吴熠阳又愿意教,那她为何不学?
“你若是真想教,那下次便从门口进来。”柳滢道。
“是父君想让我教。”吴熠阳道。
“那你就说教不教?”柳滢问。
“教!”吴熠阳当即答。
吴熠阳当不了一个好领导,但一定是一个好老师。不过一夜的学习,柳滢的术法修为便突飞猛进。清晨十分,柳滢便不禁叹道:“不是说没了内丹就不可以修炼术法么,为何我可以?”
吴熠阳耸肩,“或许是你以前没有遇到好师父吧。”
精准踩雷。
她虽称柳摇光为姐姐,可柳摇光却是她的师父。柳滢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姐姐不好。救她、养她、教她的柳摇光,是这世上任何其他人都比不了的。
柳滢用出新学会的术法,将吴熠阳“请”出了自己的房间。
早起的柳滢,因为自己能学术法而高兴,踏着步子便外出游玩。
祜宁镇与她幼时居住的地方很像,这个念头涌上心头后,她当即有了要转身回客栈的想法。
她转身,却在人群中见到了正在买东西的叶兴言。
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兴言此时正站在一个蛐蛐摊前,走不动道,像是昨日的忧愁已在昨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柳滢凑过头去看了一眼,觉得斗蛐蛐实在无趣,便揪住叶兴言的衣领,问道:“你现在还想扮演我师父么?”
叶兴言见是她,便要使劲挣脱。见自己挣不脱,便道:“自然是的,我师兄师姐还在客栈里呢,快些放手。”
“师尊就该有师尊的样子,怎可耽于玩乐?”柳滢说着,推着他往客栈走。
叶兴言像使劲蹦跶的蚂蚱,柳滢则是抓住了蚂蚱翅膀的人。任他怎么挣扎,还是轻轻松松被柳滢拿捏住了。
“师尊该是什么样子。这世上的师尊,有的是严师,有的是益友。你不能认为师尊都应该是严师,便否认我这样想与徒弟当益友的师父。”叶兴言扭着头,对柳滢道。
柳滢低头使劲推他,“我的朋友也都是很老成的,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那当今天子六十岁了,还斗蛐蛐儿呢!”
“证明他不老成。”柳滢说完,又补了一句,“跟我一定成不了朋友。”
二人未到客栈,便遇到打着哈欠出门的荣永安。
荣永安上前来便是对叶兴言亲切的问候,:“阿月姑娘……公子……吃早饭回来啦?”
叶兴言的肩膀差点被他拍废,吃痛道:“不必客气,叫我宁舟便好。”
“宁舟公子、阿月姑娘,昨日真是谢谢二位了。这一路上,若是有用得着我无奇山的地方,尽管吩咐。”荣永安诚挚道。
“好说好说。”叶兴言乐呵呵道,“不过那位姑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今日已可以起床。”荣永安道。
“那她还参加仙门大会么?”柳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