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得了新科状元。他手上迟疑了。
贡院没人不认识韩修,他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拥簇在身边,得他一首诗,好像得到了什么金子宝贝一样。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等进了官场,诗赋再好都是空谈,他无依无靠早晚会被官场吞没。
所以赵平没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今天的韩修总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印象中他就是个文弱书生,可是他现在的眼神,跟淬毒了一样,让赵平都生了几分顾忌。
韩修盯着这张令人生厌的脸。
前世,这人四次三番伤害白梨儿。他死的凄惨,是他罪有应得。
现在的韩修只是一阶布衣韩修,无权无势,只能用计。
韩修语气平静道:“金榜贴出后,圣上将派传令官,宣进士及第于三日后入宫参加琼林宴。一应人等要戴正冠、披儒衣。三日后,我额头这道疤如果还在,只怕我和你都难逃圣上责怪。”
他说的轻了些,可赵平听明白了,韩修如果有什么闪失,那是触了天子威严头等大事。
他这才吓得清醒过来,道:“你,你们让出道来,我走,从此两不相干!”
白梨儿自是不肯的。
但她边上站着位李承洵,替她向家丁们下令道:“让出路来。”
韩修被石子撞得有些犯晕,却还有力气,拿余光打量二人挨得极近的样子。上一世他和李承洵交集不多,李承洵无意升迁,只专心在凉州府尹任职。而每一次见到李承洵,都能见着他黏在白梨儿左右。护得紧着,寸步之内生人勿进。
刚才扶人下马,现下亲昵得指挥着她的家丁,他到底哪里好,白梨儿会允他靠近?
就是苏怀瑾,都没有机会扶她下马。
他压抑情绪,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赵平毫不迟疑地走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马车就要消失在巷道尽头时,许云织自己居然拦不住自己,贱如烂泥般,忍不住出口挽留:“别走!”
“你还嫌不够丢人!”许老爷一掌打来,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巷道。围观者数不胜数,对于从来最在意他人眼光的许云织而言,简直就是极刑。
这一掌不是打在白梨儿脸上,她也难懂许云织为什么出声挽留,可她却觉得难过极了。
她皱了皱鼻子,替许云织无限委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承洵:“……”
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