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那杯奶昔是为了唤醒白延的记忆吧?恐怕这位就是导致白延失忆的关键人物了。”
松田阵平当然认出这就是白天见过的那小子。但眼下这位手腕和脖子上都缠着绷带、衬衫外边披了件黑色长外套的太宰治赫然是一副已成年的模样,身高粗略一看约有一米八,比他带来的这位同伴高出半个头;他说话时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细声细气,更没有了面对白延时伪装出来的顺从和乖巧,虽然一字一句都带着笑,但那笑意本身就有威胁的意味,让他开口时不像闲聊,更像审讯。
是了,系统告诉过他,阿延现在的这些同伴全是黑手党来着。
松田阵平甩开了中原中也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讽笑了一声:“原来你们认为导致阿延失忆的只有我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导致阿延失忆的只有你’?”中原中也抓住了他的衣领,“捡重要的说!”
眼前这长着橙红色中长发的戴帽青年个子虽小力道却大,松田阵平几乎是被他抓起来逼进了墙角,脸上却毫无惧意,只是被提起的衣领勒得咳嗽了两声:“我要是早知道阿延身边都是你们这种混蛋,白天我就带她走了,真是失策。”
中原中也闻言还想对他发难,却被太宰治阻止了:“算了中也,他不像是那种会屈服于暴力的人。只是。”他冷眼看着松田阵平,“你知道白天的爆炸案是怎么回事吗?”
松田一愣:“你有线索?”
“没有,但无需查证。”太宰治双手一摊,“那就是冲着白延来的——我猜那车开到她身边的时候就会引爆,只是在那之前被你阻止了。”
这回轮到松田阵平发问了:“你什么意思?阿延有危险吗?”
“你们拥有穿行世界的能力,这点在这个世界非常诱人。”太宰治尽量耐心地解释,“有很多人都想得到你们,实在得不到毁掉也行——所以白延一直都在遇到这些事。为了让她尽快理解这个世界、理解那些危险,我需要她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之后呢?”
松田阵平轻蔑地看着他。
“由她自己决定留下还是离去。”太宰治垂下眼睑,说出了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谎言,“黑手党有能力护她周全。”
“哈。”松田冷笑,“你们没有能力保护她。”他勉力推开中原中也,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任何人都没有能力保护她——我来之前系统告诉过我,你们这些人对她无害。我看是系统误判了,你们随时都能把她害死。”
中原中也尽力压住愤怒的情绪,略疑惑地问道:“什么叫任何人都没有能力保护她?”
——事实上本次出国中原中也领到的任务就是保护白延,当时埋伏在白延周围的黑手党成员已经察觉了那辆卡车,于是设计让那辆卡车偏离路线撞上路障;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那卡车在出车祸前就已经被松田阵平截胡了。
“先说好,我迟早要带她走,凭你们可拦不住我。”松田阵平说话时抬头看向太宰治,似乎是在揣摩他的态度,“阿延是‘旅行者’,这辈子只能活在旅途当中。她无法在某个世界里停留太久,超过半年就会虚弱病亡;她也无法回到以往踏入过的世界,否则必遭反噬,同样会死。除非……”
“除非。”太宰治在中原中也愈发惊怒的目光里接过话茬,“她想办法抹掉自己的记忆,让系统内的记录随之消失,所以她才有可能利用系统的漏洞再次回到以前的世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