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那今日我躲懒,便是在雁回巷,你们走过去,看到棵老榆树,便是了。具体是多少,那日也没留神,那棵树很是葱郁,很好认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瓷器的破裂之声。
摔了调羹的,不是顾五郎,是大公子——顾成钦。
不止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连顾将军侧目。
他连忙赔了笑,“久而不曾吃过这样精细的,一时失手了,惊了祖母,是孙儿的不是。”
“大兄定是念着公务罢,方才祖母才说教我歇一歇,却不知这里藏着个醉心公务的大忙人呢。”
顾五郎是一贯爱打趣人,顾成钦笑得很是勉强,但面上端的住,总算是有惊无险陪着吃完了小点。离夕食也有段时间,几人便各自散开了。
顾五郎走得最慢,又教老夫人敲打了一句:“你说的那榆钱,是谁的院子?里头别是藏了什么?”
“祖母你这话问的。那处院子,我怎么晓得是谁的?”
“还和我装糊涂呢?”
“祖母,我当真是糊涂的。那日我领了许家小郎君进城来买木头,看来看去,还不如府里现成的,便没买。人也领进城了,不好白走一趟,这走走看看,便看到了那家的榆树。他家人不在,没人摘了吃,我摘几个也不犯事罢?”
老夫人听后,只叹了一句,“嬷嬷,你留心看看,那地,是不是大郎的?”
“不能罢,大兄买个院子作甚?”
“小祖宗,别说话了,成么?”
“成,那我去后厨看看他们是否把羊肉饭焖好了。”
顾五郎是甩着那一小节马尾,满面春风走了,徒留老夫人喟然而叹:“你说,五郎是不是要借我们去查那院子呢?”
“想来或许是什么要紧事罢?小主子轻易也不管外头的闲事。”
“唉,想来是个要紧事,查也无事,但愿别是大郎的。”
金嬷嬷也连连安慰道:“府里宽敞,主子们的院落离得也远,大公子便是觉着不方便,也不至于另外安置了。主子快快歇会儿,可别又伤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