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有亲戚在乡下,沈乔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秀芹,之前上学的时候她们聊天有讲过,杨秀芹的妈妈是乡下嫁上来的。
她姥姥家就是在乡下。
如果姥姥家不行的话,杨秀芹下乡的那个村子如果能够搭上线,应该也有人愿意买她的布。
结果到了学校,老师告诉沈乔思,杨秀芹休学了,已经有就好没来上课了。
她就照着老师给的地址,找到了杨秀芹家,开门的是杨母,站在门口一档,让沈乔思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杨秀芹的母亲个子小小的,态度特别的差,听说沈乔思是来找杨秀芹的,语气十分的差,“那死丫头没空,她忙着呢。”
“阿姨,我是学校那边的人,她们让我过来问问杨秀芹为什么不念书了?以她的成绩……”
“读什么读,浪费钱的东西,那死丫头退学了,你们学费还没退呢。”杨秀芹的母亲声音越说越响,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恨不得街坊邻居都听见学校的行径。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沈乔思原来的态度根本行不通,她只能强硬起来,“她不读书的话,之前我们学校发的奖学金是要收回的。”
“什么奖学金,你们学校不退钱就算了,还想要钱,真是不要脸,*****。”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沈乔思只能威胁她见不到杨秀芹就去报警。
这个时候杨父终于出现了,他呵斥住了还在谩骂的杨母,“还不闭嘴,去把秀芹叫来。”
“不好意思啊老师。”
杨家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不是沈乔思威逼利诱,今天可能还见不到杨秀芹了。
明明杨秀芹马上就要下乡了,他们却突然办了休学,还把人锁家里盯这么紧,有点不对劲。
杨秀芹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盯着她们,根本不允许她离开杨家的视线范围。
因为两个人都特别警惕,所以沈乔思只能把杨秀芹带到他们院子里的那颗树下,确保她的父母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秀芹,你没事吧?”
和上次相比,杨秀芹沉默了许多,也更瘦了,脖子上和手上还隐约能看见伤痕。
“你家里人打你了?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杨母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沈乔思把手放到杨秀芹手上的时候,她表现的有些慌张和紧张,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一样。
“我家里人准备把我嫁给一个傻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杨秀芹的声音里还是充满着哽咽。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自己,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吃太多太没用了。所以她一直努力干活努力学习。
直到她偷听到父母准备把自己卖了换钱给弟弟娶媳妇,那一刻她才明白弟弟是爸妈的小孩,她不是。
她是个工具。
“你不是马上下乡了吗,这怎么嫁过去?那傻子是乡下的?”
“傻子家是城里的,我爸妈准备骗了他们的彩礼钱给我弟娶媳妇。”这些都是她半夜偷听来的。
从知道消息到现在,她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爸妈骗那家人会把家里的工作让给我,这样我就不用下乡了。所以他们要了八百的彩礼。”说到八百的时候,杨秀芹甚至有点想吐。
一个活生生的人,原来八百就能买到。
“你家里人疯了,那家人要是发现会打死你的。”
“秀芹,你想逃吗,我可以借你钱。”
“没事,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杨秀芹拒绝了沈乔思的提议,她不想让那家人这么轻松的拿着卖她的钱快活。
“原本我是想找你一起做生意,卖碎布,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你的事比较重要。”
今天出门的时候,沈乔思特地挑了两块颜色鲜艳的碎布带着,方便给卖家看。
杨秀芹看了眼布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正好,你可以把布卖给我家。”
“啊?”不是沈乔思小气不肯卖,她怕这布卖了杨秀芹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她脸上的担忧太过明显,杨秀芹一眼就看穿了,“没事,我有分寸。”
“他们还能拿我怎么办,我都已经被他们卖掉了,死刑犯被砍头前还能吃碗饱饭。”她的语气里有种鱼死网破的感觉。
沈乔思感觉不对劲,“秀芹,没必要为了这群人渣搭上自己,你还年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讲究自由恋爱,这种买卖交易是犯法的,咱们找妇联去。”
沈乔思拼命回想,想要想出个解决办法帮助杨秀芹摆脱现在的一切。
“实在不行我去找那家人去,和他们讲清楚。”
眼见着沈乔思越说越离谱,杨秀芹赶紧拦住了她,“不是讲卖布的事吗,我们还是讲这个吧。”
现在市面上的好布一尺能买一块五角,大红色的布能卖到两块五。
沈乔思准备把那些碎布按斤卖,七角钱一斤,一麻袋大概有十斤左右的布。
杨秀芹很痛快的全要了。
不过她让沈乔思改天换个人来和她交易,免得被杨母缠上。
两个人说完,沈乔思刚讲了句找老师帮忙,就被在旁边等着急的杨母赶走了。
最后她只能眼看着杨秀芹被推进了屋里。
学校里的老师和她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师向沈乔思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把杨秀芹救出来的。
之后的事情沈乔思就不清楚了,她找了人把那袋布送到杨家,连着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和当时说好的一样,卖了七块钱,
之后再打听,也只隐约听到杨家的女儿跑了,婚没结成,结亲的人天天上门来闹,还把杨父的工作闹没了。
又过了一个月,沈乔思收到一封来自棉花村的信,是杨秀芹寄来报平安的。
她到乡下了。
虽然这里日子很苦,但是摆脱了那对父母,努努力也能填饱肚子,她就很知足了。
而且她还帮沈乔思问了,这里的人虽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