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情愿,叶安然知道白芷是在担心自己,她摸摸小孩的小揪揪,说:
“或许有人觉得概率太小的事情不值得用生命冒险,但我不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会去赌那个奇迹。”
更何况,或许对别人来说,这需要奇迹,但我的几率可大多了。叶安然心道。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了,萧司羽与叶安然约定,从明日起为她治疗,疗程一个月,一月之后,叶安然将拥有一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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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萧司羽和冯师姐后,叶安然也准备走了,期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白芷向叶安然要诊金,“喂,你不会就准备这样走了吧?回春谷可不是善堂。你给的药方付了小师叔的出诊费,还有药钱呢?”
回春谷当然不是善堂,它的铁律就是,治病救人可以,但必须要给相应的钱,而且先给钱,再治病,没钱?不治!
看似不近人情,违背医者仁心,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
医师治病救人本来就容易聚拢人心,何况回春谷这个天下第一?
若是回春谷真的免费治疗穷苦人,天下人恐怕蜂拥而来,那朝廷和其他门派就要坐不住了,许多阴谋家也会打回春谷的主意。
为了清净,也为了自保,所以回春谷咬死了没钱不治的规矩。
“我忘了,喏,给你,你们看着扣吧,给我安排好点的住宿啊。”叶安然把新鲜的银票放在白芷手中,潇洒地说。
“千两黄金!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白芷不可思议道。
“这些都是小钱啦,小钱。”叶安然一脸云淡风轻,是你太没见识了。
气得白芷后面没在跟叶安然说话,将她送到一个清净又雅致的独栋小院就离开了。
从昨晚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一路咳血,叶安然连院子都没有好好看看,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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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安然不是自然醒的,是被萧司羽叫来的侍女揪起的。
迷迷糊糊被温柔的侍女姐姐打理好,叶安然吃着专属药膳时,才不过辰时(8点)。
“萧医师,早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叶姑娘吃完,一个时辰后。”萧司羽边说,边递过来一本小册子。
叶安然打开一看,是一长串的注意事项清单,包括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条理清晰、细致入微,连她最好一日喝几次水,什么时候喝水都有!
其它的都还好,只是看着册子上写的吃食禁辛辣、油腻,无辣不欢、穿越前是西南人的叶安然只觉得暗无天日。
没办法,身体最重要,叶安然合上册子,对萧司羽说:“你放心,上面的我会一字不落照做的。”
萧司羽再次对叶安然刮目相看,他也知道这些条目有些苛刻了,叶安然看着就是个娇小姐,本来做好了会被挑刺的准备的,却没想到这么轻松。
饭后在院子中活动了一会儿,叶安然就被萧司羽叫进了室内。
“叶姑娘,请这边躺下,需要先行针灸。”萧司羽指着贵妃榻,神色有点不自然地说。
“哦,好的。”叶安然坐上去就开始解衣服。
萧司羽则低着头,盯着地板,轻声说:“得罪了。这套针法是我独创,难度很大,至今谷中弟子还无人学会。”
萧司羽的本意是解释,为什么不是女医师来为她施针,但叶安然只以为萧司羽是在淡定装逼,马上捧场道,
“他们昨日连我的病灶都找不出,自然是拍马也及不上你了。”
萧司羽看叶安然大大咧咧,完全没有介意男女之防的样子,默默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原本的打算是,这几日抓紧时间把冯师侄培养出来,后面就由她来为叶安然施针的,看样子倒是不用费工夫了。
叶安然的确没想到这方面,她又不是纯正的古人,第一次接受纯正的中医治疗,内心还很激动呢。
萧司羽不愧是神医,他的针扎下去不久,叶安然就感到阵阵暖意传来,没等扎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司羽正在收针,叶安然注意到,萧司羽面上还是一派清冷,可是耳朵有点红。
联想起扎针前萧司羽说的话,才反应过来,忍住笑调侃说:
“萧医师,所谓皮肉,不过红粉枯骨,我们这些病人在你们医者眼里,是不是还不如骨头架子动人?”
萧司羽怔了下,“是。”
不等叶安然接话,语速飞快说:“带会儿会有药童送药过来,务必趁热喝下。
药有些苦,但不可服用蜜饯,会冲了药性。午后我会再过来施针,告辞。”
“慢走,不送。”
修炼不到家啊,萧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