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馨惨淡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舅舅。” 舅舅继续语重心长地劝她:“要是真放不下他,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看得出来他还喜欢你。” 舅舅的话,让她低下了头。 她知道,舅舅是好心,这次和傅子琛在庄园重逢,大概也是舅舅的有意安排。 但傅子琛曾在她的心上钉了一颗又一颗钉子。 哪怕他说还爱着她,哪怕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钉过钉子的心,就算把钉子拔走,也留下了一个个血窟窿。 而只要一听到或者看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伤口依然流血不止。 她以前也是相信他的,无论发生什么,她始终相信他们之间存在误会,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故意编出了那么混蛋的借口和她分手。 她也卑微地乞求过,子琛,求求你,别分手,别离开。 但他把事情都做绝了。 让沐馨终于相信,自己那份爱,是多么愚蠢。 还有那个孩子…… 沐馨深吸了口气,至今记得当她告诉傅子琛,她怀孕了这件事后,他的反应。 那是在他们那场荒诞婚礼之后,他们已经分手。 他脸色冷漠地说:怀了就打掉,反正生下来我也不会认的。 但沐馨仍然想生下来,她做好了当单亲妈妈的准备。 可惜,后来的后来,在一次宴会结束后,沐馨被他的女伴推下楼梯,她的血流到了小腿上。 沐馨惊恐地看着那些血,感觉自己的孩子正在离开。 傅子琛却说:没了正好,省得以后麻烦。 他倒是好心地替她打了一通急救电话,然后抱着那个女人,从她身上迈了过去。 这件事,她永远不能释怀,也永远不能原谅傅子琛。 所以她不是不给傅子琛机会,只是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爱怕了。 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就算他再好再浪子回头,她也不要了。 “舅,您别劝我了,我俩已经不可能,我也不爱他了。” 只要不爱,就不会痛。 这是她被傅子琛狠狠伤过之后,得出的宝贵经验。 时光远叹了口气:“那就当我多嘴了吧。” 沐馨从吧椅上下来,“我回去了,舅舅也早点休息。” “去吧,明天上午多睡会儿,酒窖的事儿不着急。” 沐馨点点头,端着水杯回到了自己的套房里。 从包里翻找出胃药,就着温水服下,关了廊灯,走回到卧室里去。 躺下后准备继续睡觉,翻了个身,手却碰到了一个热热的身体。 心下一惊,翻身就要下床,却被那人搂住了腰,下一秒被他按在了床上。 尽管屋里没开灯,但这熟悉的气息,以及黑暗中他的轮廓,沐馨已经判断出,此时抱着她的,是傅子琛。 “滚出我的屋子。”她冷漠说道。 傅子琛俯下身来,“以前我藏在你床上,你可没这么抗拒过。” 他说着,手顺着她的腰滑到了她的睡裙下摆,大腿位置。 沐馨立即拂开了他的手,“不要觉得你刚才对我做了那种事,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 他笑了下,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以为你会意犹未尽。” 傅子琛越是撩拨她,越是对她死缠烂打,沐馨就越恼火。 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在他眼里,她就那么蠢么,那么没出息么,哪怕被他狠狠伤过,只要他回头来找她,她就一定会不计前嫌地笑脸相迎? 沐馨推开他的肩膀:“我很累,没心情陪你玩。你现在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我不想走,”他吻着她的脖子,慢慢来到了她的唇部,“我闭上眼睛就是你,想和你再做一次。” 她用力咬了他的嘴唇。 他嘶的一声,抬起头来,笑着说:“爱咬人的毛病倒是没变。” “傅子琛,你别欺人太甚。”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在昏暗的房间里,凝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苦涩而暗哑的嗓音说:“向来都是你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沐馨简直忍无可忍,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我也想问,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她偏开头,尽可能躲避他,“我跟你说过,我结婚了,你就那么想勾引有夫之妇吗?” 他低笑一声:“结了又不是不能离。” 沐馨闭了闭眼睛,“傅子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现在发现也不晚。”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继续吻她。 沐馨被他压在身子下,动也动不了,手也被他攥着,只能被动承受着。 但这一次,比他之前在浴室里时,温柔了许多,也多了许多缱绻之意。 可他越是温柔,沐馨越气愤。 以前的他就是这样,温柔地对她,后来还不是照样狠狠伤她?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胃部的绞痛加剧,甚至开始反胃。 她用力别开脸,躲开了他的吻,傅子琛便继续吻向她的脖子。 “沐沐,别推开我……” “我想吐。”说完,她干呕了一声。 他愣了下,抬起头:“我就那么让你恶心?” 她努力遏制住不断反胃的感觉,艰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