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女孩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吓得脸色发白手发抖了。 她好像是太淡定了…… 她对阿飞笑了下:“怕也没有用啊,该来的躲不了。” 父亲出事之前,她和母亲一直跟着父亲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被追杀、被绑架、遇车祸、遭火灾……这些一般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的事情,她都遭遇过。 后来父亲被抓入狱,他们家的全部财产都被收缴或冻结。 母亲带着她,搬出了昔日的豪华别墅,搬进了破旧的老小区。 母亲生活骄奢惯了,从高处跌落,心里形成落差,一度消沉度日。 等母亲接受了现实,生活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母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既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生存技能,除了长得漂亮,可以说一无是处了。 母女两个,度过了极其艰难的日子后,母亲终于靠她的美貌以及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迷住了她现在的丈夫,也就是凌影的继父。 相识一个月,两人火速结了婚。 继父是个商人,长得很抱歉,但对母亲很好,关键是很有钱。 领完证的当晚,母亲半夜爬起来,看了看她新领的结婚证,松一口气,是真的不是做梦,她又是富太太了。 终于不用再蜗居在马桶漏水的出租屋里,终于可以继续过她的骄奢惬意的小生活了。 凌影曾听母亲和她以前的好姐妹打视频电话,姐妹问她,现任丈夫长得如此一言难尽,她怎么能下的去口呢! 母亲敷着她那两千块一张的面膜,对小姐妹说:“男人嘛,关了灯,闭上眼睛不看,都一样。” 凌影又一次被母亲雷到。 不过,母亲贪图享乐也好,身无长处也罢,凌影从来不讨厌母亲,母亲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她的事情。 父亲入狱之前,有一次她被绑架,绑匪索要巨额赎金,父亲还在和绑匪周旋的时候,母亲直接取出她自己小金库里的钱,开着车,亲自把她从绑匪手里赎了出来。 而在她们日子最艰难的时候,母亲接连一个月给她煮泡面,每一次,她的碗里都有一枚荷包蛋,母亲却从来舍不得吃,还说她要减肥…… 她到现在也记得,在出租屋里居住的时候,母亲戴着橡胶手套,拿着马桶搋子跟那个只要使用就会堵住的马桶较劲,但她也没有一次疏通开过,都是凌影疏通好的。 然后母亲坐在墙皮剥落的墙边,捂着脸痛哭,也痛骂老天爷,她没有做过坏事,不过就是爱花钱,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那段日子,犹如深陷在烂泥之中,走一步,陷两步,到现在,凌影一想起来依然感到心酸。 好在苦尽甘来,母亲嫁给了现在的男人,她们的日子过好了。 继父很爱母亲,在婚前就签订协议,赠予了她大量的资产,说那是给她的聘礼,也是一份保障。 就算将来婚变,母亲也依然可以享受高品质的生活,但凌影也看出来了,继父被母亲迷得七荤八素,爱得死心塌地,婚变是不可能的。 那一年的春天,她的爱情也开了花。 然而就当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意外发生,爱情直接在春天凋零,她直接进入了严冬。 从那之后,不知道是她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命运就是如此,她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令她心动的人,那些男友,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渣。 童年的恐怖经历,练了她的胆子,长大后接而连三的意外,又让她明白了活着就要及时行乐的道理,因为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不过,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阿飞聊她的过去,毕竟一两句讲不清楚,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她现在更想逗一逗眼前这个好似冰山一样的家伙。 “哎你别打岔,我问你,你以前真的没有过女人?” 阿飞不理她,就算是默许了。 凌影惊讶极了,小心问阿飞:“你性取向,没问题吧?” 她问完后,在这昏暗的设备里,阿飞的眸色更加幽深。 阿飞瞪着她,冷声道:“我很正常!” 他顿了下,又说道:“你一个小姑娘问别人这种问题,不觉得害臊吗?” 凌影不在乎阿飞的讽刺,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的性取向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处……” “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么?” 说着,他揽着她的腰,往他怀里按了按。 凌影意识到自己闹过头了,也知道害怕了,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 阿飞这才松开了她的腰。 两人又这么脸对脸地站了一会儿,凌影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了。 毕竟设备间太小了,又很热。 她问阿飞:“我们得在这待多久?” 她想,那些人去楼上没找到他的话,很可能回来继续搜。 应该趁现在这个机会逃走才是。 阿飞看了她一眼,说道:“再等两分钟。” 凌影郁闷叹了口气,“行吧,那就让你再多抱一会儿。” “我不是为了抱你。”他声音不自然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凌影就越想逗他。 “那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 阿飞什么都没说,呼吸却明显不顺了。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凌影可以确定,阿飞一定脸红了。 凌影越发觉得这个阿飞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