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希与泉以烟一个房间,她睡觉不老实,整晚都翻来覆去狠狠折磨她。要不是她睡得香甜,完全不像装的,她多半会怀疑她是故意为那天争嘴气哭了、用这两败俱伤的法子报复她。
“唉~”
不知是第几次叹出了声。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不如就接受了顾烽的建议。就算变成树烂在地里,也好过在这里与睡神作斗争、磨练意志。
这意志不要也罢。
终于、天亮了。
有种媳妇熬成娘的感觉,她麻溜坐了起来,打算去找顾烽,让她帮助她再腾一间房。
她打开门,目标人物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手捂住嘴打哈欠,一手举起、准备敲门。
“他们睡觉也不老实?”他一副一晚没睡的模样,她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的遭遇。
她心疼他,也心疼她自己,转念一想又觉得高兴。
“走走走,补觉去。”
这不正正好吗?现在他不叫帮她了,而是互相帮助。
多~有爱呀!
顾烽不知道自己发愣的一会儿功夫,她的小心思已经转了七八个弯了而他还是一脸懵逼的。被拉走时,他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谁不老实?他吗?”
他确实不老实,不然也不会失眠一整晚。
房间腾好了,在比较偏的地方。
顾烽宁愿在一间房打地铺,也不愿去多收拾一间房,美其名曰为了节约时间,多睡一会儿。
也有道理,她就随他去了。
反正软软的大床是她的。
她开心的坐在床上,伸展四肢,准备躺下去时,门外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声音很大,似乎找了他们许久,有些不耐烦了。
“干嘛呀,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她心里窝着一股火,很容易暴躁。推开门,脸上写着“你最好有事”的表情。
“对呀,好不容易要睡的。”顾烽附和。
大白天睡觉,还是一男一女。
闻声赶来的一群人,齐刷刷停下来,仿佛听见什么爆炸性消息,迟疑得不敢上前。
这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自知昨晚把两人分开耽误了他们,岑夜主动弥补错误,“今晚你们就谁昨晚我们睡的那间,我跟师弟就到别的屋挤挤。这边太偏僻,屋子隔得也远,万一有危险都无处知晓。”
主动有人递枕头,他们求之不得。
他们异口同声道:“不太好吧。”
“可以。”
不拒绝就是接受,女人的小把戏岑夜清楚,顾烽虽然不清楚,不过她知道她有多么渴望逃离泉以烟的“魔掌”。
这事就定下来后,岑夜开始说正事了。
“今早有个师弟在门口发现了这个。”
他的手里拿着一卷破旧泛黄的纸,上面的红色颜料把纸张侵透,背面都留下了暗红,似血般阴森可怖。
他把纸展开,上面赫然出现三个人头。三个人头画满了整张纸,角度自下而上,似乎是仰着头看向上面,为什么是“似乎”,因为三个人头的脸都被鲜红的红盖头遮住了,只能依照细长的脖子来判断他们看的方向。
“呀,师兄。好瘆人呀。”
泉以烟凑过来看,被那满屏的红和大得扭曲的头吓住,忍不住惊呼出声。
“哪家老爷呀,取三个回家,是不是同时娶了三个,三个人互相嫉妒,把老爷杀了,老爷死了变成鬼,又把三个新娘杀了,这里就变成了鬼宅,来这里的人都成了这鬼的养料。”
“我那可怜的两位师兄弟呀!”
她吓得遮住眼,有忍不住偷偷看,大胆猜测宅子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大小姐,这不是看图说话。”
一不小心,彦希说出来心里话。
泉以烟“哼”了一声,不满道:“那你来。”
彦希斜着脑袋看三个人的脖子,脖子扭曲成一条弧线,虽然看着有些费劲,但是依稀可辨三个脖子其中两个脖子都比另外一个人的脖子粗,而且还有明显的小三角形。
“这两个人有喉结,是男的。”
三个人中,只有一个是新娘,其余两个都是男的。
几人围着画,都姿势统一的歪着脑袋。
“真的耶。”
彦希退了出去,让泉以烟看,她惊呼出声,“那就是两男争一女的故事,这个故事情节的话本可多了。”
一张画根本不足以看出什么,但是这张纸莫名其妙出现在门口,仿佛是在警告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奔着查明真相来的,根本不惧怕威胁。
收了纸后,岑夜开始张罗弟子练功。
彦希打着哈切准备回房间再睡个回笼觉,却被泉以烟拉着了。
她眼睛冒着光,热情得让人害怕。
“希希姐姐,跟我去聊会儿天吧,你没来之前是些臭男人,根本没话聊,我都快寂寞死了。”
她可怜巴巴拉住她,摇着她的手臂撒娇。
“她要跟我回去睡觉。”
顾烽拉住她的另一只手,义正言辞拒绝了泉以烟。
“大白天还要跟你睡觉,姐姐真是太辛苦了。”
她抓住她的手,一脸心疼,“哥哥太不心疼人了,只关心自己快不快乐。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睡觉怎么会辛苦,睡觉只会快乐。”
顾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跟女人抢女人,而且他男子汉大丈夫,还学不会女儿家撒娇卖惨那一套,只能抓住她逻辑错误,拼命反驳。
“睡觉怎么会不幸苦,你瞧瞧姐姐的黑眼圈。”
顾烽怒了,“这事儿怪你,怎么能怪我。”
“怪我咯,我又不跟姐姐睡觉。”
彦希在两人中间完全插不上话,越听越觉得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再让他们这么吵下去,后面的内容怕是要收费了。
“行了行了,跟你走。”她倦了。
“跟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