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退了下去,行至虽与往日相像,但今日似乎……哪里不对?
言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还未摸出头绪,便听——
【嘀!出诊费:¥44198,已扣除】
言福心肝一颤:“……”
·
寝殿。
“什么时辰了?”言福用冷水净面,拍了拍有些发僵的脸蛋,叹了口气,“人一旦上了年纪,通宵一次得需十天半个月才能缓回来。”
大齐太子,年岁尚不及弱冠,怎有“上了年纪”这一感叹?
六顺不理解,但却默默掏出纸笔将话记了下来,得空还腾出了只手给言福递了方干帕,回答了个时辰问题:“刚过巳时。”
“书房右侧柜子下有一卷临摹的《五牛图》你且去拿来,顺道将桌案上的《礼记》一并带来。”言福擦着水渍,侧头瞥见他正低头记着什么,便凑了上去,纸上是一行字迹工整的话——人一旦上了年纪……
言福:“……”
六顺听她的话似是要出去,有些着急:“殿下,午时您可是要去宫里复命的。您要是现在出去……”
“要是我真的只捐款四两多,你说我那便宜老爹是会替我填补亏空,以保颜面?还是真如口谕中说得那样让我不认他作爹?”言福将手上的帕子搭在盆架上,心中想着若真是第二种情况,倒有些不妙。
帝王心深似海,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她是真的怕了这位坑儿操作不断的皇帝爹。
也不知他对原身娘亲的深情,真假几分?
所谓五年达成“没有帝王,人人平等,富强安康”的世界,其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倘若一切都趋向于最坏的结果,而她此刻又因辨局不清,当真与封建帝制下的至高皇权对抗,答案有且仅有一个——尸骨无存。
即便来自现代,即便阅览历史,即便有金手指(有些鸡肋),可在此处,在皇权之下,她依旧是蝼蚁,是蚍蜉,至于溃千里堤,撼万年树,她只能望洋兴叹。
六顺闻言停笔,分析道:“虽说陛下金口玉言,但向来对殿下宠爱有佳,况且这话语像极父子之间的玩笑之语,属下觉得应当是前者。”
“嗯……”言福摸了摸下巴,颔首以应,然后抬手指着自己:“若我脸上有字,你觉得此刻应当是什么字?”
六顺神情有些微妙,拧眉半响憋出两字:“……俊美?”
言福一噎,扶着额头,用手从眉间比至下颔:“是孝子!孝子!”
六顺:“……”
殿下,太为难人了。
“大齐以孝治天下,我身为大齐太子更应以身作则,充当表率!”言福恳切道,“真是孝感天地呐!”
六顺:“……”
殿下,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得。
“作为大齐第一孝子,此行便是为了筹!银!子!”言福高举臂膀,很是浮夸道,“万不可让父皇为难。”
六顺表情微僵,应付着点了下头,随声附和道:“是……是不可让陛下为难。”
“对了,”说到这,她突然敛神,面上的激动之色收敛起来恢复往常,“让张郎中抽空来府一趟,给宋盟主复个诊。”
“咳!还有,”她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复诊的费用和人参片统统记在宋盟主的账上,回头从他月俸里扣。”
六顺:“……”
同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