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也太霸道了,人家做死士本来就很苦,连见一见日光都不被允许,这得多残忍啊!
她抗议了,但没人理她,这让她很挂不住面子。
后来江双穗又听说,金茧死士的面具只能被意中人揭下,相当于一张洒金婚契,她又觉得无比浪漫。
星含弟弟的意中人不就是她吗?
因此在星错架起篝火时,她趁人不备,一把摘走金茧尾钩。
鹤先生:?!!!
他蒙了。
少年星错:?!!!
他同样蒙了。
少年死士的面容不见天日,连眉都浮着一种虚幻的白冷,鼻梁高窄,唇心细瘦。
江双穗被迷了一瞬。
练星含长得艳丽无双,身上总是交错着一种亡国君主与少年战俘的阴森感,像是淬着寒毒的罂粟,偶尔她也会感到畏惧,但他这一次的转世星错却意外清纯,少年抽着最猛的条儿,竟长了一双圆溜溜的、清澈动人的小鹿眼。
此时水鹿眸充斥着慌张、焦灼。
“你凭什么摘我面具?我都说了,我都说了,这是不能、不能乱摘的,我又不,不,你,你摘我,你摘我做什么啊!!!()”
少年死士语无伦次,近乎崩溃。
你还给我!!!?()?[()”
江双穗以为他是害羞了,想着趁热打铁确定关系,竟也很胆大,把面具藏进胸间,“星含弟弟,你来拿呀,嘻嘻。”
她嬉笑着跑开。
“你——你!你不知羞耻!!!”
星错又急又怒,还没等他拿回面具,江双穗就撞上了前来擒拿她的人马。
有渡秋水山庄的,也有通明府的。
当星错看到渡秋水山庄的死士阵容,为首的一袭花青衣,马尾高束,小巧白软的耳垂绞着一条盘青球小蛇,戴着一张粉茧面具,晶亮的猫儿瞳在黑夜里闪烁着锋利的银光,少年死士胸腔不由得一震,不是说好在下一个林子埋伏吗,怎么,怎么提前出来了?
等等!他的面具!
少年死士的脸色倏忽惨白,冷汗涔涔。
“茅秉知,你回去吧,我不欢喜你,我不会跟你走的!”
而在那花青衣死士少女的旁边,通明府的大少爷茅秉知骑在枣红骏马上,笑得风流意气,“你不欢喜我,难道还欢喜你身边这个拿命换钱的死士?”
“是又怎样?”
江双穗丝毫不退让,扬了扬手中的金茧面具,“看见没有,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要是还有点脸,就该主动退出!”
“不!不是的!”少年死士爆发出一声高亢,不敢看那一身纤细的花青衣,“是她不讲理,非要摘我的!她,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江双穗没想到他竟然拆台,羞得直跺脚,“你说什么呀,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你怎么能让人家看笑话!而且你都跟我私奔了——”
() “什么私奔!你别乱说!!”
星错脸色愈发青白,急急忙忙地辩解,“是,是花幼宜让我假意顺从你,让茅少爷能知道你的位置,把你找回去,我心里又没你,从来都不想跟你私奔的。”
?!
江双穗顿感窒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好了,我的大小姐。”通明府大少爷笑容温和,“茅某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你不愿成婚,茅某也不会逼迫你。”
少女松了一口气。
鹤先生也暗道万幸。
可是下一刻,通明府的人马齐齐抽了箭筒,只听他们大少爷道,“这婚可以不缔结,但我通明府的脸,不能丢。”
骤然被森冷箭矢围起,江双穗慌了,“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需要新娘,但通明府,需要一个清白忠贞的主母。”大少爷降下一双玉手,“请上路吧,渡秋水大小姐。”
“……不!不!我可是,我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你不能,不能杀我!”江双穗的目光颤抖地扫过每一个人,“我会记住你的,你们也不想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吧?”
当她扫到花青衣少女时,这是她爹最夸耀的一名女死士,她唇角两边上翘,如同月牙儿,让江双穗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任性娇蛮的小王姬。
“是你!元慈恩!是你对不对!是你告的密!!!!”
她崩溃嘶叫。
“这是我跟星含弟弟的梦境,我来救赎他就好,你搅合什么呀?抢我男人,你下不下贱的?!”
花青衣笑得更甜了,她冲着通明府的箭手软呶呶地抱怨,“哥哥们,还等什么呀,她骂我,不就是在骂你们的小心肝儿吗?你们能忍得了么?”
箭手大多数年轻,面皮软,哪里经得住这种非比寻常的撒娇,有人手一抖,射出了第一枝箭。
“咻——!”
“飒飒——!!!”
紧接着,上百枝羽箭跟随,又一次把少女射成了小刺猬。
“不,你们不能,不能!!!”
江双穗恐惧想跑,可是她两条腿的,又嫌弃习武费劲,哪里躲得过这漫天箭雨,噗哧噗哧,血肉就跟琉璃做的,被人扎成碎茬儿。
弹幕都疯了。
【我们是什么很贱的观众吗?我花了钱的,不是来看马赛克的!!!】
【你管这他妈叫救赎?!!!】
【我有预感,主播得嘎七十六遍】
【有一说一,主播穗宝已经很坚强了吧,第一场被万剑穿心都还挺到了第二场】
【太血腥了,不敢看,不敢看】
花青衣拍手欢呼,“哥哥们好爱我!射得好有气力呀!”
等着一轮射过,场中只剩下那名被剥了面具、容色森白的少年死士。
通明府大少爷挑了挑眉,并没说什么,冲着阴萝道,“这次的事,我通明府记下了,改日必有重酬!”
说着就驾马离开。
阴萝也掉转马头,少年死士就跟在她的身后,靠着一双腿,硬生生走回了渡秋水山庄,他又累又饿,却不敢停下。经过一片油松林时,他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