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向宁打下佩奇项目后，慕名而来的生物医药类项目就有很多。
总所主任也属意她深耕这个领域，叮嘱她在上海甚至长三角做大做强。
北京的项目刚交割没两天，主任就把另一个颇受瞩目的医疗器械商业贿赂系列案件扔给她练手。
经济类犯罪案件本不算她的专长，但主任的重用她不敢辜负，只能硬着头皮熬大夜地啃卷宗。
连啃几天都没什么眉目，同所的Stacey可怜地看着向宁的熊猫眼：
“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去现场走访下看看？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向宁这才从成堆的卷宗中抬头，吸了一口冰美式，又拿出纪梵希补了补唇色。
“你说得对，谢谢你，伟人Stac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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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宁好久没开车了，路上开得很慢。车子是家里的，老爸有另一辆开，就将这辆小一点的借给她用。半个钟头的车程，她磨洋工开了快一个小时。
向宁停好车，下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陆家嘴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呆多了，一来徐汇就觉得安静。
C院位于以前的法租界地块，还保留着一些民国时代的建筑。虽然生在上海，但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午后春意正浓，篱笆墙外郁郁葱葱，一些蔷薇花在枝头摇着脑袋。
向宁将一侧的碎发拨到耳后，定了定心，拎着包往院里走去。
这次暗访的主要对象就是心胸外科，有传闻说涉案的医疗器械公司也曾向C院心胸外科的高层管理者进行利益输送。
她这次来也没想真能查到些什么。只想摸摸情况，看有没有其他未曾考虑过的角度或者线索，已是最好。
向宁坐着电梯一路往上，前脚刚踏进心胸外科，就被身后的护士叫住。
“哎哎这位小姐……你是？”
护士盯着眼前容貌靓丽、穿搭时尚的女子，没什么好语气地用手指了指墙上的牌子。
【医药代表严禁入内！】
出师未捷。
向宁也不恼，手指在包里偷偷按了一下，脸上收拾了一个得体笑容：“医生您好，我不是医药代表。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他在这里上班。”
在医院，看到穿制服的别管是谁，统一叫医生准没错。这是她从小就学会的道理。
那护士犹豫了一下。“你找谁？”
向宁迅速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年轻好医生事迹宣传栏，随手指了一个面善的。
“路博？”护士仿佛很惊讶，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将信将疑。
C院以前是部队医院，去年底才交给地方上管。除了面向普通市民开放外，有些特殊身份的病人和家属也很多，尤其像心胸外科这种顶尖科室里的特需病房，多半都有点来头。
护士想了想说：“……路医生应该在查房，你先在护士台等一下吧。我去叫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向宁到护士台去等。
向宁点头，目送护士远去后，迅速收起了笑容。她状似无事地锁定了几个在病房外攀谈的病人家属，从托特包里掏出准备探病的鲜花，装作也是来探病的亲友，眉心蹙起忧伤，慢慢靠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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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路博换女朋友了？”
“啊？没有吧，他和女朋友不是从高中就在一起了，那么突然的吗！”
“你听谁说的？我上周还看到他们一起吃饭呢。”
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聊八卦，护士长王晓皱了皱眉。
“都没事干了，我们科现在这么闲啦？”
小护士们赶紧站好。
一个胆子大的推推旁边的，“诶，你刚刚说有个美女上门，点名来找路医生的。”
被点名的护士硬着头皮回答：“是啊，一个比医药代表还要漂亮的女人。说是路医生的朋友。”
“但也没说是女朋友。”她急忙又补了一句，“我让她在护士台等着了。”
王晓不置可否，说路博被贺主任叫去手术上帮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让小护士们赶紧散了去做事。
谨慎起见，王晓还是决定自己去护士台问问情况。院长和主任向来看重医院的风气，如果真要上演什么小三戏码，可不能在他们科室里闹。
只是路博这孩子平时看起来蛮正派的，怎么也会有这种花边新闻？
不过男医生嘛，都蛮难讲的，只要卖相不太差，好像身边贴上来的女人不会少。
手术室内，路博没来由地右眼一阵跳。
贺逍瞥见小师弟有些不在状态，出声抚慰：“手术蛮成功的，准备缝合，不用担心。”
路博点点头，应该是最近没休息好，不能自己吓自己。
手术结束得很顺利。
一行人鱼贯而出，换衣服，洗手，消毒。
“贺主任，不好了，出事了！”看到手术室里的人总算出来，几个护士急着喊。
不知为何，路博的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喊什么。”贺逍平静开口。“怎么了。”
“护士长和一个女的吵起来了，那女的不像好人，护士长还要我们报警！”
贺逍皱眉，迈开长腿。
“先别报警，我去看看什么事。”
前些日子连轴跑了几个欧洲国家，开了好几场研讨会。回国时差也没倒，门诊手术查房培训科研项目一个没落下全排满，贺逍忙得脚不沾地。
眼下又刚结束一台长达7小时的手术。
所以当向宁回头的时候，入眼是一个神色极为倦怠的白大褂身影。
“马，马卡龙？……”
向宁轻轻咬着这几个字。
已经过去几周了？他看着比上次还疲倦些。
但他怎么会在这家医院？
她一直以为他是B院的医生！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C院在交归地方管辖前，也就是直到佩奇项目交割期间，的确叫B院，也就是她母亲所在大学的附属医院，是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