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霜妃离开,浞音朝晏池看了一眼。
他神色如常,甚至他清亮的眸中还是一派纯然之色,但她似乎有种错觉,他兴许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在配合她。
肖临烨如今觉得自己一身狼狈面对晏池,甚至还有太子肖临诀在,心底如何都不舒畅,直接愤愤离开了霜露殿。
一旁的肖临羡看着自家肖临烨走了神色更加怯懦,随即也只能忐忑的遵从霜妃嘱咐,留下招待几人。
宫女很快将衣服送来,并请浞音前往内殿更衣。
经过水池时,浞音的眸子淡然扫过那鳄鱼的尸体。
曾经在南蘼苑,百月生养的鳄鱼可是将她的脚踝咬得生生露了白骨,也亲眼见过百月生拖人去喂养鳄鱼的血腥画面,给她留下了着实不甚好的印象,今日又见到这种人为喂养的凶残鳄鱼,要忍住不杀可实在有些困难。
现下只死了一只,至于另外一只……
她牵了牵唇角,往前行去。
月阳宫络宗阁。
铃木子刚打开大门,迎面便见到修焰一身黑袍在凉无心的跟随下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扮,宽大的风帽将他半个脸隐藏在黑暗里。
铃木子一顿,对着他行了个礼,道:“宫上。”
修焰走来,在他身侧停住,直白道:“听闻你前两日用美□□窃了师宣堂的斥魂珠。”
铃木子闻言,神色稍显尴尬,叹息道:“宫上,诱窃可不甚好听。”
“做事的时候可不见你在乎名声。”修焰扫了他一眼,语气里有揶揄之意。
铃木子无奈,作罢。
修焰转而严肃道:“关于九星天,各脉系传回的消息如何了?”
“已经对进入忧岭郡有些眉目了,因为进入忧岭郡会途经一处瘴气,而这师宣堂的斥魂珠恰可以让人处于瘴气中时不被瘴气袭身。”
修焰思虑片刻,道:“也算已经万事俱备了,你尽快着手准备推进计划。”
“是。”铃木子应道。
修焰正准备走,铃木子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宫上,那落音门主怎么回事,那件事怎么就让她去查了?”
“你近期就负责忧岭郡之事,至于他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顺便提醒你一下,晏池可是回来了。”
“什么?”铃木子皱眉,“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修焰道:“你虽执掌络宗阁,但并未掌控所有,他可是晏池,他的行踪又岂是你轻易掌握得了的。毕竟连我都是今早他调动了月阳宫的人员才知晓的,据暮夭所说,他应该是昨日到的圣都。所以,你近日办事注意点,忧岭郡一事按我之前嘱咐的,别让太多人知晓,尤其是晏池和浞音。”
铃木子若有所思地行了礼点了点头。
修焰这才离开。
铃木子折身进了络宗阁,嘴里低喃着:“五年都不曾回来过,如今这般隐秘地回来会是所为何事呢……”
身后的络宗阁大门缓缓关上。
行了一段距离,凉无心对着修焰低声询问道:“宫上,既然这次九星天有可能找寻到,那浞音……”
“之前你也看了,她血液中的因子还远远不够,看来还得助力几把。”他脚步一顿,“所以,无心你该去抽个时机该那个消息出去了。”
“是。”
霜露殿内,金色镂空雕花炉内焚着熏香,几人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宫女恭敬地奉着茶。
晏池和肖临诀均不说话,肖临羡便大气不敢出,显得极为小心翼翼。
两刻多钟后,浞音着了一身淡蓝色宫女服饰从内殿走了出来。
肖临羡看了看她身后,见先前引她进去的宫女并未随行出来,疑惑道:“落音门主,兰儿呢?”
“哦,那个小宫女吗?兴许是在等我的过程中乏了,不小心睡了过去,浞音深感愧疚,出来时便没唤醒她。”浞音道。
肖临羡闻言皱了皱眉,随即温声吩咐一名宫女进去将人唤醒。
很快,叫兰儿的宫女被带了出来,见到肖临羡急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该死,竟不小心睡着了,请皇子责罚。”
肖临羡笑了笑,“没事,母妃这殿里事物繁多,你们也会有劳累的时候,趁母妃回来前,你先下去稍作休息吧。”
“谢羡皇子,奴婢告退。”宫女叩首后退了下去。
“宫女服侍不周,落音门主见谅。”肖临羡对着浞音轻声道,“对了,母妃说,改日她重新再盛请浞音门主好好品茶。”
浞音微微颔首,回道:“浞音先谢过霜妃娘娘的厚待。”
几人随后离开霜露殿。
肖临诀跟随一同出了霜露殿后,又与两人一道前往宫门方向。
在前往宫门的途中,他终于对着浞音开口道:“浞音门主你竟没死?”
然而看到两人皱眉,他顿觉自己说的这话稍显不妥,立即尴尬改口笑道:“言语之失,莫怪。你无碍甚好,主要是那日事后派人去寻你未果,以为你……现下见你平安,本太子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毕竟那刺客是冲本太子来的,殃及了你,实属歉疚。”
浞音缓了缓,道:“太子无须挂怀,那日护送你们一事也算浞音分内之事。”
她也未细问那日她跳崖后的情形,只是想到那日若不是大意中了毒,对付那群蒙面杀手不说轻而易举,至少不会那般狼狈。若是晏池知晓作为一名月阳宫的杀手,如今还是落音门主的她竟会大意地中了一名婢女下的毒,还是那种毒,不知作何感想。
话说回来,那下毒一事有机会她还得深究一番。
晏池侧首看了她一眼,似乎从她神情里查询到了什么,但也未多言。
覃山之事被简单揭过,肖临诀当即与晏池谈论起先前说到的关于西霓公主的事。
最后,肖临诀低声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所谓的解决法子是什么了吧?”
晏池云淡风轻道:“人都送来了,他们想让你娶,你娶了便是。”
肖临诀闻言,微怒:“晏池,你耍本太子呢?!”
晏池斜睨他一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