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银笙看着紧闭的房门,岔开话题问道:“浅儿带回来的人是?”
恭未宇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被‘邀请’到太师府,怀贯嵩让我们看的那副叫阿音婢女的画像吗?”
银笙莫名道:“记得,少主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恭未宇看向房门,道:“她就是。”
银笙微诧。
他深知自家少主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即便当日只是见过一面画像,见到真人也定能立即认出,只是他好奇的是为何会时隔这么久后再叫他们遇上那冒充过他们恭府之名的刺客。
恰此时,银浅打开房门,道:“少主,好了。”
三人随即进房。
恭未宇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道:“发烧容易口干,先给她喝点水,稍后再将熬好的药给她喝下,待症状好转,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银浅点了点头,从桌上倒了杯水靠近床边取走浞音嘴里的筷子,然后将她扶起了一些,方便她喝水。
浞音却不为所动,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了一半。
见喂不进去,银浅对着她道:“喂,你点水好不好?你乖乖把水喝了,我就帮你把耳坠修好还你,否则我给就扔了啊。”
恭未宇见状出声道:“算了,先给她安静休息吧。”
银浅便将人给放了回去,待替她盖好被子,三人出了房间。
银笙想起银浅刚才说的耳坠,便随口好奇道:“你刚说什么耳坠?”
银浅这才把之前从浞音手里夺来的耳坠递给他们看,道:“喏就是这个,被我不小心撞坏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恭未宇看着银浅手中的小饰品,突然缓缓上前接过,迟疑地问道:“你刚说这东西是……她的?”说着,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刚才的房门。
银浅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回道:“嗯,她好像就是看到这东西碎了才哭起来的。”
闻言恭未宇愣怔了许久。
银笙见他神色,不禁问道:“这东西少主是不是见过?”
恭未宇将东西翻转了几遍,似乎确定了一般,道:“这东西我在朝暮安归处的时日见过……”
银浅和银笙对视一眼,静待他的下文。
“那些时日,我经常见浞音戴着。”
银浅却是好奇道:“少主,你怎么会留意到女孩子的这些东西?”
说起这,恭未宇脸色稍微有些异常,他乔妆花祭的时日,为了不引起怀疑,偶尔会故意与浞音他们讨教朱钗佩戴,曾在她房间的妆奁盒子里发现这耳饰,便假意问她讨要,却见她摇头拒绝,然后给了他其他更值钱些的饰品,而这对耳饰当时便被浞音收入了怀中,之后他就经常见她佩戴着了。
银笙心细,察觉到恭未宇神色便对着银浅道:“别没规矩。”
恭未宇有些出神,低声道:“见她对这东西格外珍视,我当时便猜测应当是她重视之人赠送,让她有不能割爱的情缘。”
而据他后来知悉,那人就是晏池……
银浅和银笙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所以,少主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是那月阳宫的浞音?”
银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能啊,那月阳宫浞音不是死了吗?而且她的脸也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浞音的啊。再说仅仅凭这东西更不能说明一切,要知道这些女孩子的饰品市面上同款肯定很多,说不定我们改天就能碰上另一对一模一样的。我先前就还想着这不是坏了嘛,到时我去寻寻首饰铺子,给她找个一模一样的还她,所以这东西他人也恰巧有个同款理应正常。”
银笙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浅儿说的对。”
恭未宇微微皱眉,他一时也不确定这其中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但想到屋内女子极有可能是浞音,他突然折身回去,并道:“银笙你去看看药熬的如何了?若是好了你尽快送过来。”
“是,少主。”银笙回身下楼。
银浅便跟着恭未宇又回到了房间。
恭未宇再次看向床上之人,对方依旧眉头紧蹙,似乎还处于某种痛苦中。
“阿音……浞音……”
他呢喃着这两个名字,当初在太师府,怀贯嵩说那刺客就叫阿音,恰巧又是眼前之人。
本来名字相似相同都很正常,但若是同时几件事都那么凑巧在一起,很有可能就不是巧合了。所以,他真的怀疑当初太师府的那名阿音刺客及眼下屋中的少女就是浞音,面容不同兴许只是用了什么易容术?
有一丝可能的希望便不能放弃。潜意识里他本就不相信浞音会真的就那么被简单赐死了。
这一切的谜底兴许等床上之人好了,能一问便知。
很快,银笙将药送来,恭未宇上前,再次将浞音扶起,然后拿过银笙手中的药碗,想将药给她喂下去。
奈何浞音始终紧闭牙关拒绝喝药。
无奈之下,恭未宇只得又一次紧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嘴,同时将药汁给她灌了下去。
这药若是不喝,她如何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