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岂止要我的命。”是把我的心一块儿挖走。时唯两眼无神睁着,“我不想见到你。”
门阖上了,宋明城长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时唯仰望着雕花里那只凤凰,望着望着,眼眶酸涩,眼泪无声滑下,她翻了一个身,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
往后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苦熬。
丘廷规定,这半个月里,除了给送吃的,谁都不能看时唯。夜里,潇潇贿赂了门口两个站岗的保镖,瞒过丘廷的眼睛偷偷跑来看时唯。
打开门,潇潇看见时唯躺在床上,桌上的饭菜一碰都不碰,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乱七八糟,不收拾也不打理,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最爱整洁干净的时唯的影子。
时唯的样子吓到了潇潇。
潇潇连忙放下手里装药瓶的塑料袋,抱住时唯,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难过,越看越心疼,“姐姐,你这是怎么搞的,才去了半个多月就变成这样了。”
时唯朝她傻笑,眼神呆滞。
潇潇抱着她哭起来,“姐、姐......”
“我喂你吃饭。”潇潇急忙去拿托盘,饭菜都冷了,她想了想,走去门口,把装饭菜的托盘给门口的保镖,恳求他们把饭菜拿到厨房加热。
那两个保镖很为难,开头都不答应,潇潇一咬牙,道,“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你们只管去。”
做完这件事,潇潇松了口气,关上门退回房内,帮时唯搽药。
她们俩无父无母,从小相依为命,时唯是姐姐,从来出了事情都有时唯抢在前面挡下,在潇潇心里,时唯就是她的屏障,无法想象没有了时唯她要怎么过活,但看到她现在傻傻呆呆的样子,潇潇越想越怕。
潇潇清洗了时唯脸上的伤口,涂上药,要脱她的衣服,却被时唯按住了手。
“不不不!”时唯拼命摇头,推开潇潇,不让碰。
“好好好,”潇潇只好妥协,哄道,“等你好一点了,我再来看你。”
潇潇走了,带上门之前,不放心地看了眼时唯,叹了声气,终是离开了。
时唯头靠在墙壁上,深深浅浅呼出一口气。
刚才那一番大动作让她全身都疼痛不止,她咬着牙,慢慢从床上爬下去,走到桌前,执起筷子吃饭。
对于丁米的案子,丘廷半个字没提及,时唯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是放过她不追究了亦或是慢慢磨着她的耐心,以及潇潇......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提防着潇潇。
关于那件案子,到底是不是潇潇透露出去的,丘廷掌握了多少?
硬拼她不可能打过的,就只能明哲保身。
时唯扫视了一圈这空荡荡的房间。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得赶快想办法出去。
整个晚上,时唯都没有真正睡着,做梦也是梦魇,索性坐在床上满脑子盘算怎么出去的计策,不知不觉公鸡打鸣,才闭上眼睛小憩半刻,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响动。
紧接着门咯吱一声脆响,在清晨的迷雾之中格外清晰。
时唯被这声激得全身神经猛然一跳,几乎立时整个人清醒过来,歪头倒进床褥里,裹紧被子,紧闭双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