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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还有一个长命锁。后来,我去了你爸爸跳楼的地方和他告别,晚上我到江边,在那附近徘徊很久,等人少了些,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跳了下去,却被人救起。我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回家后吃了安眠药,被人发现活了下来。几次都死不成,我想把你接回来换个城市生活,那时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照顾自己也很难,更别说还要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去了福利院,却不敢进去。”

“我想等日子好过一点回来接你。后来我辗转嫁了两次人,直到第三任丈夫,生活才好了起来,虽然我们那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我还是放不下你,回到福利院接你,院长说你已经被人领养走了。”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停止找你,就像我的一块心病一样,后来我辗转得知,你在北京,过的不错,我才放心。”

女人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淌。

这么多年来,时唯想过无数种父母抛弃她的原因,但当亲耳听到,这种感觉难以描述,这远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她早就没有恨了,也许小时候,在经受那些永无天日压抑和黑暗,她有过恨。但是后来,和恨相比,她更希望和父母团聚的那天。

如果真的有恨,她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明知这是陷阱,仍旧不顾危险的来。

她真的太渴望、太渴望有一个家了,一个完整的家。

时唯内心麻木,身体先一步有了反应:不知不觉间泪意聚集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完全可以表现出来他们想要的效果,抱着母亲痛哭一场,制造感人的场景。

但她做不到。

即便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在心里无数次重复练习“妈妈”这个称呼,但是真的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它沉重的像一块铅,堵在喉口出不来。

从出生起,她学着叫“阿姨”,叫“叔叔”,叫院长,叫老师,叫遍这世上所有的称谓,却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喊“爸爸”“妈妈”。她没有任何与父母相处的经验,全部都来自于别人的经验和想象。

宋明城去楼下拿饭。

时唯走进房里打量着。女人忙前忙后,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些吃的零食,放进她手里,“这是我出门前,你小弟弟放的,他知道我来找你,也吵着跟我一起来,他要上学,来不了。”

时唯垂眼看着零食包装上的卡通画。

福利院的经济来源,一部分是社会捐助,一部分是政府补贴。最开心的时候是叔叔阿姨来看望他们,带很多零食、玩具还有学习用品。

院长就会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分发。数量有限,拿到手里的东西不完全一样。

时唯小时候和所有孩子一样,贪嘴,她最喜欢巧克力和大白兔奶糖。有时候运气好发到两颗大白兔奶糖,她都会把它们藏起来,虽然很想吃,但还是会忍着送给潇潇吃。

后来在丘廷的严酷训练下,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变得比成人还要有克制力,零食,也在那时候戒掉了。

她并非不爱甜食。那些过分个人的喜好,早在童年的时候就被铲除干净了。因为丘廷教育他们:优秀的猎手绝不张扬,更不会外露贪欲。

隐藏,是对自己的保护。连根拔除,就不需要隐藏了。

时唯收起目光。

“我不吃这些东西。”

蹲在陈旧行李箱前的妇人神情一滞。这张脸饱经沧桑,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风韵,几根横纹纵生,眼里无故给人一种凄苦的感觉。

她笑了笑,越发的苦涩,声音低下去:“是啊,这些都是小孩吃的东西。”

时唯想到她的经历,全都在眼里、脸上呈现,知道那不是假的。也是个苦命的人。喉口胀得酸疼,她撇开了眼,过几秒问:“他……多大了?”

女人楞了楞神。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指谁。

笑道:“你大妹是我跟第二任丈夫生的,比你小五岁,小弟弟是和我现在的老公生的,今年十五岁了,他们都懂事,也孝顺,我经常跟他们说,他们还有一个姐姐,本来你大妹要陪我来的,但她人在外地,来不及赶过来。”

“而且。”女人迟疑了下。

“而且什么?”时唯问。

“刚才那个是宋先生吧?”

时唯点点头。

“你不认识他?”

“联系我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说这个宋先生是你的老师,和你相熟,给了我他的电话。他说你一直在找我,也是他委托朋友的,但是我来的话只能独自,他说要确定身份才行。”

时唯心里的顾虑消除了一些。

门铃响了,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女人起身去开门,宋明城把装着盒饭的袋子放在桌上,“这附近没有饭店,叫了外卖。”

他转身,看了眼时唯,“将就吃一下。”

“我不饿。”她说。

妇人站起身,走到桌前打开袋子,把那份量多的快餐盒连同筷子塞进时唯手里,“吃一点吧,都已经过了饭点,下午会饿的。”

随后她又抬起头去看宋明城:“谢谢你,宋先生。现在我女儿见到了,看到她过得好,也放心多了。小唯,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在这附近逛一下,我都没来过S城,也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明天一早我就走。”

“哪里的话,帮小蘑菇找到亲人,也是我的心愿。”宋明城笑道,“吃饭吧。”

时唯不动,也没说话。

母亲从她手里拿过筷子,撕开包装袋,掰开,重新塞进她手里,“小唯,你不用有压力,我就是来看看你,以后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就是想来看看你。”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时唯她本该对宋明城递来的东西存有防备,那几乎刻在她骨子里警惕,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在母亲把筷子递进手里,在握着这把母亲亲手递给她的筷子时,握着那带着母亲体温的筷子时,手无意识地往嘴里递米饭。

眼泪跟着无声无息掉下来。

“快吃吧。”母亲说道。

眼泪大颗大颗掉进饭盒,她低着头,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塞米饭。

过了好片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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