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唐也缓了一下，情绪平静了下来。
他说——
“是我的问题。”
这是第一句话。
“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拒绝......”
“都代表......不喜欢。”
这是第二句话。
唐也说得相当艰难。
而安知无......都快听傻了。
具有基本语文素养的人都知道——
双重否定。
代表肯定。
时光像突然逆转......
一切，又回溯到了开头。
回溯出了......
安知无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的那个问题——
的，答案。
不。实际上......不只是像时光突然逆转。
原本的立场，也仿佛就此对调。
安知无这次对应着，天平的另一端。
她忽然间......
有点明白，对方的心情。
那么——
几乎复刻的场景，基本相同的命题。
安知无会怎么选择呢？
“那现在呢，唐也。”安知无平静地问。
平静到，甚至连这个疑问句，都以陈述句的语气——
被安知无这样讲出来。
“你要反悔吗？”
她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片阴影中，唯一闪烁着亮光的东西。
如同窗户。
光，隐约能投射到，一个人的内心。
......
而房间内，关于图未萌转线方向的讨论，安竹他们已经走到了尾声。
“是的，你可以选择从4号主线，‘上转’，到2号主线，”安竹拿着那张哈希画出来的转线规划表，又将重点比划了一遍，“而目前我们推测，一旦转线，你身上的‘偏爱’，很可能变成‘怒火’。”
那可是，神的怒火。
虽然“鬼樊楼”的大败，已经重创了那位未知的神明。
但显然，背叛——
是更让祂......难以容忍的事。
“所以，如果转线去2号，你是最有可能继承，乌苏留下的那张身份牌的。”
安竹有意没有说出那张牌的名字——
乌苏的“高塔”牌。
正位，“高塔”牌。
一张，连名字，玩家们都不太愿意提起的身份牌。
“通过我们收集的种种信息，显示那张身份牌非常凶悍。”
显然，奇迹商城这回的“种种信息”，主要来源于难得低调的佐伊。
“并不是说你不能选......只是我们不太建议。”哈希打了个哈欠，插了一嘴。
安竹点点头，接着道——
“虽然我们自己就是7号主线，这样夸自己好像有点奇怪。”
“但7号主线这次，确实比较适合你。”
“你‘下转’到我们的主线，大概率我们的神，会为了平衡你身上原主线的影响，给你尹洵一的‘定序’牌。”
因为，尹洵一转去了2号主线。
......
至于刚才提到的“上转”和“下转”，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字面上，只是数字从大到小，还是从小到大的定义划分罢了。
只是大多数玩家，还加上了他们的经验总结。
因为......转线的玩家，原本只有一定的几率，继承之前所转主线的转线玩家、先前遗留的身份牌。
而经过统计，“上转”得到的几率更小，而“下转”得到的几率更大。
又因为条件苛刻，所以大多数玩家——
其实还是，在新主线里、从头开始。
但由于图未萌身上带着神的注视。
这让她无法规避一些判定条件。
就像图未萌和安知无在4号主线的那局，就被直接提到了‘1号’玩家的位置一样。
神与神之间，也会博弈。
如果“图未萌”选择7号主线，无疑把buff叠满，和优秀员工被敌对公司挖走没什么区别。
7号主线的神，但凡有点脑子，都应该知道要给图未萌一张足够强势的身份牌。
只是——
“我们没有人见过7号主线的神。”
“因为......我们暂时还没有、赢过一局决战副本。”
“祂无法现身，也无法帮助我们干涉任何东西。”
“这是我们比不过2号主线的地方。”
安竹非常坦荡，包括介绍7号主线的不足之处，也是如此。
而诚实，才是交易进场的开端。
......
转线，是一秒转好的。
“定序”，是五秒到达的。
图未萌转线完毕，感觉自己像回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
在一堆不熟悉的选项中，选择一个相对熟悉......并、差不多能接受的专业方向。
但是......
图未萌想，别怪她嘴毒——
这“定序”，傻白甜都傻出风格了，估计被她卖了还在替她数钱呢。
“做身份牌的对应武器，要有点边界感。”
图未萌略带一点嫌弃地扒拉开，一直转圈圈跟着她的“定序”。
而下一秒——
图未萌从安竹的空间结界出去，看见走廊里还抓着手的两人，顿时把努力表现存在感的“定序”，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