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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无乡生贺(4 / 6)

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倦收天莫名迟疑起来。

仗着他对交往的分寸不通透,我卖乖道:“我可以摸一摸吗?”

倦收天反身以对,低头瞧着她满脸无辜的乖巧模样,茫无头绪地询问道:“什么?”下一秒,那道好奇的目光扫在他的胸腹处来回不停。

霎时,如雷轰顶般惊得他无法思考再多,仅呆怔地直立在原地。想要拒绝的话语还未出口,先斩后奏的柔荑抚了上来,微凉的指尖与炽热的皮肤作对比,显得两者差距更为昭然,当场激得倦收天倒退一步,结巴道:“不,不可以!”

顷刻后,又闻得寸进尺追上来继续碰的人嘟囔着想要找其他人尝试,他的反应显而易见地不满起来。重申的回绝被咽下去,倦收天只能强忍羞赧任由她摸了几遍。

在安静而燥热的空间里,他发散思维迷茫地想着,常言男女有别,如此亲密是否不妥?可这种事情友人之间是否能做?倘若换了别人,他绝对不同意,但若是她与她的好友亲近———联想至此,倦收天突然腾升一簇无名心火,实在是不愿想下去,他烦躁地止住了心思。

他不理解这股愠怒从何而来,亦不妨懵懂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额外纵容她近乎失礼的调戏。

时间似乎在此刻无限延长,久到倦收天克制不住内心的煎熬,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喊停。而点滴汗珠正不断沁出遍布了他的前额,在视线朦胧中他瞧见心满意足的人收了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踮起脚尖替他慢慢地拭去汗水,嘴上还在打趣道:“这就把你紧张得不行啦?”

眼前逐渐变得清晰,那双含笑的杏眸浮着莹莹光泽照入心间,倦收天不由得心神一动,不徐不疾道:“大小姐有令,我自然是不得不从。”

刹那间,我忍不住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不停地怀疑倦收天是不是被人调换了。向来严气正性的人居然开窍说起玩笑话?又或许是我见到他罕有展露于人的另一面,这么一想,我的内心喜悦倍增,顺着话说:“哎呦,难得有你服输的时候呀?那……大小姐要把这张手帕送你,你敢不敢接?”

此乃女子极其私密之物,若赠予男方即有相思含义,亦作为定情信物送出。假如男方收下,则是佳人才子的情投意合。

这般直接的话语,饶是少与外人接触的倦收天瞬间明白了言下之意,他被吓得微睁双眼,几乎是立即回道:“这个不行!”气氛忽而冷凝,我愣怔地与他无言对视着,又在久久的沉寂后,他再次坚定道:“知行,我不能接下。”

多有他之风格的坦诚与直言不违啊,在过往时候我欣赏不已,如今却让人难堪委屈。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情绪,不允许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水流出来,依旧是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

他垂着眼眸沉默不语,宛如是最后不令我狼狈退场的温柔。于是我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难看的干笑,故作轻松地给自己挽尊道:“我知道了。这单交易结束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在脑海里构思着如何解释给我听的倦收天乍然抬头,满脸错愕地看着人一言不发地转身,而那方丝帕随着主人的松手在空中摇晃坠落。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接,轻飘飘的、右下方刻着一轮旭日东升图案的手绢摊在掌心———他接住了被主人遗落的好意,却错失她离去的背影。

那抹小小的倩影在门口渐行渐远,透露出无比的决然,骇得倦收天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大手往前伸去便精准地钳住那截细腻的皓腕,可惶恐的心仍未安定,放松一瞬又无穷无尽地堆积在心口。

他干脆连拉带搂地把人捞回店里,不顾抗拒的拍打声提腿带上房门,轰然的响声吓得怀里人猛地一抖,倦收天顺势抬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其力道之轻柔更显笨拙。

不等人质问,他先发制人地说道:“刚才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不出意料地安分了点,倦收天趁热打铁继续说下去,“知行,我不想坏你名声。你美名在外,是心慈好善的富家千金。而我只是守着一方良田,为生活奔走的无名铁匠。倘若我接下了帕子,便有爱嚼舌根的人中伤你。我不愿你心碎,故而开口回绝。”

寥寥数语将因果道尽,满心是为人着想的含蓄柔情。可我心里还是不解气,一是为他说一句藏半句的耿直;二是为他方才鲁莽的行为。所以我赌气说:“你说得有道理。那我改天来个比武招亲,当一对金玉良缘的神仙眷侣也不错!”

心头一紧,倦收天回答得比拒绝时更快,震声道:“我不同意!”眼见我蹙起眉来,他又立刻改口说:“我现在回家向九叔学武!”

半天都抓不住重点,我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循循善诱道:“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选你呢?”他一懵,不由自主地接话道:“因为……因为你对我是不同的。”

“我对你的态度不同?还是我对你来说不一样的?”我进一步引导他说下去。

“……都有。”倦收天苦思冥想后给出了回复,他只是迟钝,不代表真的不懂,在逐步交谈中洞悉过去的相处日子里我对他的偏爱,他对我的纵容。

答案又错了!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表白才对,两次机会都能错过,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想要敲一敲他的榆木脑袋。万般气馁下,我丧失了主动的勇气,咬牙切齿地想着再晾他一段时日罢。

“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这段时间我不会来了。”夜色将近,实在是怕原无乡满心忧切的念叨,我一锤定音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你不用送我离开。”

倦收天常年独处习惯,平日也乐享清闲自在的生活,可现在只恨自己少有交际,连挽留的话语都不懂如何说,何况是诉衷情呢?遂他故技重施地将人困在怀里,把下巴抵在她的发旋处,闷闷道:“那我去找你,别不理我,好吗?”

留下了肯定的回复后,她果真不再来了。倦收天边思考着如何开口诉情,边坚持不懈地每日提着不同花样的礼物前去拜会———这是他的父亲与九叔教的,礼貌是一方面,哄女孩子又是一方面,投其所好才是真心所在。

东边集市的酸脆果子,西方茶楼的桃花酥,她的喜好倦收天自然记得相当清楚。可表达方面却做得不太到位,她不愿主动搭话,故而他从稀微的经验中找出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干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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