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的那一刻起,已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而我并非是守旧派,相反对□□相关坦诚至极,面前之人不提先前作为有义正气,单以颜值而谈,非常符合我的审美。
我拽着他的衣领,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强忍害羞凑到耳畔道:“你动作轻些,不打紧的。”
他顿住了,目光沉沉与我对视着。在拉锯般的静默中我颤抖着吻上他的嘴唇。
很软,也热得发烫。我忍不住缩了下,又见他神情不反感,又大着胆子进行下一步。
不知他在心里做了何等挣扎,我的主动触碰在默许与抗拒中徘徊。我尝试摸上他的胸肌,余光瞧见刺眼的红,这才想起是他衣裳上沾染的血色。
理智回笼,我记起他受了伤,不免有些退却之意了。恼自己色心大起,将他的伤口忘得精光。故此,我放下手犹豫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怕你不行……算了吧?”
我没有“浴血奋战”的癖好,燥热的心逐渐冷却下来,但未曾发觉话语似有歧义。原本闷声不响的人霎时挺直腰板,盯着我的眼睛目光灼灼,他忽然道:“不是我的血。”
我还在厘清其中深意,他便有了动作,学着我先时动作抚上我的肩膀。他的手缓缓滑到胸前,快碰到时又停下了。即使衣裳还未褪去,但炽热的掌心烫得我猛然一抖,愈来愈多的赧意堆积着将我包围,我不自在地侧了下身躯。
【略】
再次醒眼后我才发现天色已然暗沉,巡视周遭勉强算是干净,而衣裳整齐穿戴在身上,可那人竟是不见踪影了。
我愣了几秒,按捺住复杂思绪打算起身备餐,想要填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大门“咯吱”一声,我下意识望去,误以为离开的人不疾不徐地从黑暗中行至面前,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汤面。
倦收天略微讶异地看着我,问道:“你醒了?我方才出门一趟买了些面食,给你的。”
诚然言语,先时我真以为他不告而别,没想到他是贴心至此为我备好晚餐。心中的郁气散了些,但我仍是记仇他在床上的表现。启声道谢后我理直气壮地挥手指使人,说道:“谢谢,那麻烦你多走一趟吧,替我去西边十里外的大夫家拿些避子药。”
他错愕一瞬,又满面愧色道:“抱歉,是倦收天的过错。此后不会再有违背你之本愿的事情发生。”
我对倦收天的客套话倒是没放在心上,想着他应是行走江湖的剑者,怎会与我这种平民百姓扯上关系?露水夫妻一场,当真了未免伤神伤心。
他说完后就乖乖出门拿药,而我龇牙咧嘴地下了地,落座于椅垫打开香味扑鼻的面食餐盒。
余光瞥见桌面花纹,我才意识到这张桌子是我收纳在隔壁房的家具,不知道倦收天是什么时候找出来。我又转头一看,不免嘴角抽搐着,起初被他打翻损坏的小桌与物件全数摆在角落,看着怪寒酸的。
我边吃边想着,他离去前我该如何索取赔偿。这人一身金光闪闪,总不至于穷得连家具都赔不起吧?脑子里想了些有的没的,面食与此同时被我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意犹未尽地擦干净嘴巴。
而我念叨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我接过药就着水一饮而尽,随口说:“看你也不像有重伤在身的样子,应该只是中了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话音刚落下,倦收天面色微冷地直视而来,眼里满是说不清的复杂与沉闷。
他道:“此话何意?”
我被这一眼看得心头发怵,纳闷想到,怎么跟角色调转似的,我居然成了渣女?
见他这般作态难免有些好笑,我摇着头反问一句:“你觉得我们会有可能吗?”他敛眸不语,过了半响才出声道:“非是恩情令我有所执着,而是……先时情投意合,我们可以试一试。”语尽,他抬眼看向我,满目的真诚与坚定。
哪儿到哪儿啊?就上了一次床而已。
说得像是一见钟情,我更加惊讶地耸了耸肩膀,“过日子可不是一时情动就能草率决定的。我这个人嘛,胆子比较小,输不起。”
再一次的委婉回绝,倦收天眸色黯淡抿紧了唇瓣,静了几秒后缄口走到她的身旁。
不解何意,我迷茫地仰视而对。结果他弯腰把我环抱在怀里,不等我有所挣扎,轻吻如细雨般密密麻麻落在唇上。
红晕染红了耳垂又蔓延至脸颊,我情难自禁地轻喘了一声,他停下动作又拉开了距离盯着我看,低声道:“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
我没有回答,仅仅是安静地与他相顾着,直到他的眼神始终赤诚如一,我挫败认输道:“哎呀……好吧,那就试一试!”
“先说好了,我不打算那么快成亲,就当作交往时的婚前同居,我满意了再跟你离开。”见他莫名欢欣,心思异样之余我又忍不住泼冷水道:“还有,这里的东西我要带走,并且成亲前必须立婚前协议。”
“好。这些我都能接受。”倦收天颔首应下,主动道:“这段时间我亦无要事在身,留于此地也可。而旧时行迹我已安排妥当,不会让村庄沾染红尘浪涛。”
见他把事宜安排得有头有尾使人放心,我的内心对他的评价与好感又更上一层楼。
扼要的交流得到重要信息,我心神松懈地打了个哈欠,满脸疲倦说:“行吧,我洗澡去了———哦,对了,你今晚睡哪儿?隔壁房还是我这里?”
倦收天愣怔了两秒,颇为君子道:“我住厢房即可。既是相识为主,那我不应逾矩冒犯。”
他这么讲,我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说法,又抛在脑后转头洗漱。
倦收天则自行去到厢房简单收拾了下,待我出来便进去沐浴更衣。
一夜好眠,窗外的鸟儿成群扑翼而飞,连绵入耳扰了懒觉梦,我只好睁开眼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再细听似乎有利落的挥剑声,动静快而短促,想必有矫若游龙、飘然若仙之风采。
我胡乱猜想着倦收天习武身姿如何,又灵光一闪想起初见时他的惊艳退敌,心里顿时蠢蠢欲动使我一骨碌地爬起来,穿好鞋子推门而出以观详情。
他练得专注,还未洞察到我的到来。
他的神色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