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答应你。”
徐知墨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哦。仲父大人忙碌了一上午应是累了吧,早些出宫休息吧。”
……
徐知墨果真还是小孩心性。安凝默默在心中叹气。也罢,来日方长,安凝总有一天会把他培养成一位成熟稳重,爱民如子的明主的。
忙活了一整天,安凝总算是回了相府。春意为她取下外衣,安宁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屋外的侍卫便递来了急报。
翻开纸条,上面写着抓住一位试图潜入相府的黑衣男子,如今正关押在天牢代审。
安凝捏着纸条,不自觉的眉头紧锁。
朝廷一直有一批势力在暗流涌动,排斥异己。安凝往日嚣张跋扈,不将朝中重臣放在眼里,正是为了让这股势力注意到自己,继而引蛇出洞。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坐不住了。
安凝不敢迟疑,连忙拿起纸条朝大牢中赶。
待安凝赶到,典狱长张雁已在门前等候。
张雁的父亲与安凝的父亲算得上是故交,安凝同张雁也有些交情,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不同的是,安凝出门在外一直以男相示人,因此张雁并不知安凝是女儿身。
“安兄,人就在里面。”
张雁在前头带路,连续拐了几个弯后终于到了间特殊的牢房。里头的血腥味很重,桌上又堆满了各种刑具,不难看出这是审问犯人时所用。
刺鼻的血腥味让安凝有些反胃,她强忍住胃中的翻滚,推门而入。
然而接下来她看见的一幕却让她止不住的犯恶心。
黑衣男子的手被手铐牢牢拴住,他的身上零零碎碎的挂着几条血痕,应是受了鞭刑所致。再往上男子的面容扭曲,死相极其痛苦,男子的嘴角还淌着血丝,人早已没了气息。
“这……”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那人便断了气。
仔细观察那男子的手腕,手铐将手腕划出了几条血痕,因是有挣扎过的痕迹。
“看来他不是自尽而死的。”这是安凝得出的结论。
“这帮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好不容易抓到个细作,还没来得及盘问些什么的,就先把人给灭了口。”张雁有些气急败坏。
“算了,第一次失败了他们便会有第二第三次,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安凝也有些沮丧,果真朝堂上的事并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解决的。
不过……
“这人竟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杀,看来这监狱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党羽啊。”
他们的势力越大,铲除的可能性便越小。虽未知这群人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但若是再任由他们兴风作浪,贪污腐败下去,百姓的日子便会一直这么苦不堪言下去……
***
翌日,安凝如约来到御书房外。
她心想着,这阵子便先做做样子陪他几日,待国丧一过,就立马为他安排选秀。届时有美人相伴在侧,他自然也就不会想再这么每日见到自己了。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似乎还有站着什么人。安凝不便打扰,便待在门口等候。
没一会,里头便传出了争论声。
“陛下,您真的认为您坐得稳这个位置吗?”御书房的门很厚,安凝从头到尾只听清了这一句。
这是王太傅的声音。王太傅平日里最注重礼教,今日难得的失态,可见他确实被气的不轻。但他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
下一秒,只见王太傅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他走的极快,似乎都没注意到屋外的安凝。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健步如飞,安凝在心底默默吐槽。
见王太傅走远了,安凝这才走进屋中。
只见桌上的卷宗书籍散落在一地,徐知墨靠在桌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听见门外的动静,徐知墨抬起头,看清来者后他忙收拾自己的情绪。
“宁妹妹来啦。”徐知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日无异。
“陛下,微臣的身份要是因您的称呼而暴露的话,日后可就没有人陪您聊天了。”
安凝便说便弯腰随手拾起了地上的书。
“知道啦,以后喊你仲父大人行了吧。”
今日的徐知墨格外的听话。
安凝翻看着地上的书,“陛下懂事了,竟开始看资治通鉴了?”
徐知墨无奈的摇摇头,“看是看了,可惜我看不懂。”
“那方才王太傅来此也是为了这事?”安凝大概猜到了王太傅为何如此勃然大怒了。
“是啊,这治国之道我参悟不透,上奏的折子也看不太懂,可把王太傅气的不行。”徐知墨没心没肺的笑着。“他还说不认可我这个君主,事实上我也没有很想当这个皇帝。”
“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可不能再说了。”安凝连忙制止他。
确实,安凝不觉得徐知墨是治国的料。不过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徐知墨又无旁的兄弟,他若是不做皇帝,那么天下就该大乱了。
“王太傅今日来是为了提醒我,三日后新一批翰林院士们便会入宫面圣,若是我胸无点墨怕是难以服众。”徐知墨忽然讲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来。
“安大人,你有何妙计吗?”
难得听徐知墨说要学习,学习好啊,安凝有的是折磨……不是,进步的法子。
“微臣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