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颜大公子的身骨怎的如此娇软,比宫里的小宫女都软乎,嘿嘿嘿。”
柴玉肩上扛着颜公子,双手抓着颜大公子的腿,这触感软绵绵的,和豆腐差不多,他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他都不敢用力抓,怕给抓化了。
“咳...在下自幼身子骨孱弱,阿娘为能让在下平安长大,将在下当做女郎来养着。”
“不仅让在下穿女裙,还让在下穿耳洞,甚至还练过几年白纻舞,软些也很正常。”
颜臻心中叫苦,心虚解释了一堆话,柴玉一个无根的太监还知道的挺多。
三人呆在水牢里,端王闭着眼睛休息,颜臻和柴玉也不敢打扰。
水牢内安静的只剩下柴玉偶尔挪动之时泛起的涟漪。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辰,牢门外传来狱卒扯着嗓子的高呼声。
“吃饭了吃饭了!”
两个狱卒手里分别抬着木桶一前一后靠近牢门。
“有劳!”
颜臻伸手接过狱卒递过来的三个包子,分发给端王和柴玉。
又接过三海碗稀粥,这就是三人的午膳。
“殿下恕罪,微臣先试吃。”
颜臻分别尝过三碗稀粥,又咬下一口连皮带肉的包子。
等到三个包子一一尝过之后,她这才放心点点头。
“殿下可以吃了。”
三人这才开始用膳,才吃下两口包子,柴玉忽然呸呸呸的淬了好几口。
“柴公公这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玩意,是给人吃的吗?我还是头一回吃过蟑螂馅儿的包子!”
柴玉从包子里扒拉出被他啃下半截的蟑螂,那触角老长。
“无妨,挑出来还能吃的,在下什么肉没吃过,吃些蟑螂怕什么?”
“骊郡被柔然围城之时,城内百姓易子而食,在下吃过半个月战马肉,马肉吃完就吃蛇虫鼠蚁,接着就吃树根草皮,连这些都吃光后,饿急眼就吃什么都能吃了。”
“呕...”柴玉没忍住干呕起来。
抬眼看见端王殿下一言不发,将包子里的蟑螂都挑出来,细嚼慢咽吃着包子。
柴玉震惊不已,面露愧色,殿下都吃得下,他这个奴才怎么能比主子还尊贵?
一时间,三人俱是沉默的喝粥吃包子,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在冰水里泡了几个时辰后,不会武功的柴玉最先败下阵来。
此时他脸色煞白,嘴唇乌青,嘴皮子都在打颤。
摇摇欲坠间,颜臻从柴玉肩上跳进冰水里。
“柴玉!”秦胤伸手搀着冻晕的柴玉。
“牢头,有人晕厥了,快来人!”颜臻扯着嗓子焦急喊道。
没一会,两个狱卒就抬着一副担架,打开牢门。
柴玉被狱卒抬走救治,水牢里只剩下端王和她泡在水里。
伤口被泡在盐水里钻心的剧痛,让颜臻疼得直冒冷汗。
“颜臻,你骑在本王肩上。”
“不敢不敢,殿下这是在折微臣的寿啊。”
“过来,这是本王的命令,不得抗命。”
端王对她下了死命令,颜臻苦着脸,翻身骑在了端王的肩上。
没想到端王看着清瘦,肩膀还挺宽厚。
而此时秦胤却乱了心曲,满脑子都是柴玉方才说的话:比女人还软。
脑中又想起吻过颜政嘴唇,浑身的血都涌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此刻他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一颗心更是砰砰砰狂跳不已。
“殿下,您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颜臻只觉得贴着端王后背的肌肤烫的灼人,抬手就去摸端王的额头。
“没有..颜政,你...别再乱动了!”
秦胤那处涨疼得难受,偏那人还在他肩上扭动,绵软的手还在他脸上拂来拂去。
他紧咬着牙关,眸色染上压抑的微红。
“四弟好雅兴啊,在水牢里都能玩的这么尽兴。”
郕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牢门口,他饶有兴致看着四弟和那伴读眉来眼去。
都是男人,而且他还是见惯风月的情场老手,四弟眸中染着欲色,他看的清清楚楚。
颜臻匆忙从端王肩上滑下来,站在端王身边。
秦胤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呼吸吐纳间,面色恢复一片清明。
“大哥有何事?”
“哎,四弟,大哥千辛万苦去找父皇求情,父皇才答应让你离开水牢,到掖庭宫里禁足十日。”
郕王心中暗骂太子和三弟,若非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拉着他一起向父皇求情,他敢保证,四弟不会活着离开诏狱。
“本王的马车就在诏狱外,不必劳烦大哥送本王回宫了。”
此时狱卒抬来攀爬的木梯,颜臻跟着端王爬出水牢内。
路过郕王身边之时,忽而觉得后腰被一双手狠狠揉捏了一下。
“郕王殿下请自重!”颜臻又羞又怒,压着怒火对郕王好言好语规劝道。
“秦衡!我说过你不准再打他的主意!”
一阵劲风拂过脸颊,但见端王满面怒容,手中匕首顶着郕王的咽喉。
“只不过是个玩意儿,四弟怎么认真起来了?难不成你还想娶个男妃不成?”
郕王眸中带着玩味与探究,他越来越想得到这个小伴读了,怎么办?
“关你何事?他是我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秦胤怔愣片刻,收回匕首。
他将颜政拽到身侧护着,与他并肩而行。
回宫的路上,颜臻架着马车,端王在马车内小憩。
“殿下,多谢您方才替微臣解围。”
颜臻心中感激,端王宁愿被郕王羞辱成断袖分桃之好,也要护她周全。
马车内没有任何动静,颜臻以为端王睡着了。
于是刻意放缓马车速度,直到月朗星稀之时,才回到皇宫。
宫门口早有掖庭宫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