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卓君刚离开东厂没多久,就见侍从抬着一顶红轿子迎面走来。
抬轿子的侍从见到冷卓君之后,都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停下脚步,放下了轿子。
“怎么停了?”充满庄严的声音从轿中响起。
冷卓君知道这是谁的轿子了。
殊矣,冷卓君对着要报的侍从摇了摇头,开口道:“贵妃娘娘。”
纤纤玉手掀开帘子,从窗口探出脑袋看见了站在轿前的冷卓君。
“原来是冷督主,久闻督主大名。”
陵华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轿子,站在冷卓君面前,端庄稳住,眉宇间又自有一番英气,看得冷卓君晃了神。
只是眉宇间有二分相像罢了,实际上她连八分都不如。
冷卓君不动声色扫了对面的五人,问道:“娘娘才是,步履匆匆可是侯府出了事?”
陵华捂嘴摇头:“并非,相信督主也知道小五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本宫刚与陛下商榷该如何行事。”
“娘娘可有想法?”
“这可不是督主该管的事了,毕竟督主可是个有家事的人。”
原本和善的陵华在冷卓君提到婚事时,瞬间变得犀利起来,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也让冷卓君明白了。
当真是把这场婚事牢牢掌握在北陵侯府身上了,就连其中一二都不许泄漏。
真是在位子上坐久了,上位者所有的品质被染得一个不落,能掌握在手中的绝不可脱手。
此时此刻冷卓君对给王良写信中所含,表达的当真不差。
但太监和贵妇在身份上就有差距,此时冷卓君还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为此,他垂下眼帘,退后一步:“是小人逾越了,望娘娘不怪罪。”
陵华很满意骄傲的人弯下腰肢,遂也摆了摆手:“督主所言甚是,念在督主规矩尚好,本宫也不在多怪。”
“多谢娘娘。”
“退下吧。”
陵华在侍从的搀扶下重新坐回轿子中,四个侍从抬着轿子径直从冷卓君身边离开。
北陵王府建立在城内西方,占地面积并非向其他府邸庞大,却也非是普通住宅可以匹敌的了的,为了凸显与皇帝相好,其设计布局当真是衬托的上富丽堂皇,好生了得。要非是庄严华贵面前有皇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北陵王府是皇帝的休闲居所。
侯府早已派了侍女前来等候归家的娘娘。
在侍女的搀扶下陵华走进二十多年不曾回过的家。
不久之前曾下过几场大雨,积水形成的水坑遍布庭院四处,春季雨多,免去几分酷暑带来几分清凉。
虽然有几分潮意,却也挡不住树木的清香。
“爹爹,姐姐回来了。”陵易之,早已得知陵归来的消息。
这不刚走进庭院,陵华就被陵易之扑进怀里,虽然只待了一瞬,就已离开。
却也挡不住对方的喜悦,就连陵华自己看见弟弟激动的发红的耳垂也忍不住将抿平的嘴角上了扬。
难得放下身份地位,用玉手敲了敲陵易之的脑袋。
陵华轻声道:“走,去见爹爹。”
“爹爹早已在大厅等候姐姐多时了。”
陵易之在前面带路。
虽然已有多年不曾回来,然而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却还是临走时的样子,只有泛黄丢弃的绿叶花卉间有丝丝变化,从熟悉到陌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陵华行至大厅,北陵王就坐在上位:“华儿回来了。”
陵华端庄行礼:“父亲,儿臣回来了。”
“华儿,你可是贵妃论位子可还要爹爹我给你请安,到家就轻松些先落座吧。”
说归说,北陵王却仍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分毫。
“是父亲。”陵华坐在一旁。
北陵王确认中厅唯有二人,珉口茶才重新开口:“五殿下的婚事,陛下有说过什么吗?”
陵华摇头:“陛下如今因长公主桀骜行事,伤心于离心的父女之情,短时间内无法商榷五殿下的婚事,就连儿臣的话,陛下也并未同意。”
又是明昭公主坏他好事!
这让北陵华再次回想起刘清逸归来的宫宴上遭受到的羞辱,放在把手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怒不可遏当即一拳头垂在上面。
北陵王怒吼道:“这明昭公主当真是欺人太甚!前在宫宴上就曾不顾他人公然欺辱易儿,更是落了北陵王府的面子,导致让其他人看了笑话,要知道易儿可是失魂了好久好久,就连饭食也不吃整日魂不守舍,瘦的不成样子,看的他娘整日泣不成声,哎!”
说到最后又是一拳头捶在把手上,硬是将上好的红木家具捶个粉碎。
陵华大惊:“竟有此事!”
原本陵华作为贵妃本该跟刘景一同入席宫宴,不料那几日碰上换季染上了寒,只能卧病在床,加上刘景有意阻拦消息的传递,致使宫内就没人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告知于她。
北陵王也是如此说着:“毕竟那几日碰巧你因换季染了寒,陛下不想你在多加劳累故此不想告知于你。华儿可不知宫宴上发生的一切被外面的人得知,北陵王府差点被逐出五大侯府!”
陵华震怒,浮于表面的平静瞬间有了裂痕,因为传闻,导致她原本就对刘清逸没有几分好脸色看,听闻公主回宫想着也只是相见如宾即可,却不料竟是在背面如此折辱她的家人,家人就是她的底线,陵华是不会放过她的。
早在陵华还未当上贵妇只是一贤妃时就曾有人说她是借了侯府的光,表面对她是各种婀娜奉承,背后就是各种诋毁。原本的陵华是个你若待我好,我必还你七分好,可若你欺辱我一分,我必还你十分!被她刚好听个正着,于是第二天这位宫女就从宫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陵华生了贵妃。
至此成为宫内后宫第三高者。
而远在周兰山议事的刘清逸当着众位将军的面狠狠打了个大喷嚏。
董良,也就是年轻的少郎将军关切地看向刘清逸:“将军生病了?”
刘清逸摇了摇头:“没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