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的味道来见吾!”
她好似听见他笑:“是,谨遵公主口谕。”
他虽然这样说,可他却再一次很久没见她。
帼姬并不在意,她依旧每日酗酒,许多面首围着她讨她开心,鳞王和他的小鱼苗们每天排着队来看她,她一点也不寂寞。
醉生梦死很久,忽然有一天,觞儿叫醒了醉酒的她,“姑姑,今天是你的生辰,父皇在鳞王宫设宴款待群臣,让吾来叫你。”
听到款待群臣四个字,她脑子晕乎乎的梳妆打扮,下意识就端起了端庄的笑容。
正要走出去,北冥觞叫住她:“姑姑,父皇吩咐吾给你带一碗晶珠凉醒酒,喝了再去吧。”
帼姬愣愣点头,接过晶珠凉,一口饮尽。
她对北冥觞笑了笑,人还晕着,走出去的步子却稳的很,脸上的笑端庄大方,看不出一丝宿醉模样。
来到设宴处,鳞王免她行礼,让她坐在了自己下首头一个位置,另一边相对应的位置坐着未珊瑚,其余人皆在下首,离得最近之人便是欲星移了。
帼姬对未珊瑚印象不差,因为她是个有手段有野心的女人,抓住了三王之乱的时机,短短几年便越过育有子嗣的几个妃嫔爬到了贵妃位。
北冥封宇举杯,于是众人皆贺。
接下来会有地位高的皇亲国戚为她献上礼品,这样的献礼年年都要来一次,无趣的很。
那些人送的礼物她都猜得到,无非是珠玉首饰奇珍异宝,这些她多的是。
热闹的宴会现场,主角却不看自己的礼物,一双无情又多情的眸子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欲星移并不看她。
很快她就找到了新的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个美丽的舞姬,据说出身鲛人,身段像蛇,面容却像……像她不久前逝去的嫂子贝璇玑。
不过一二分相似便足以为她博得北冥封宇的三分善意了。
她耐心的等到舞蹈结束,然后在那舞姬惶惶不安自己是不是要被纳入宫中时,叫人通知她去巾帼殿。
她也时常自嘲自己是否管的太多,但北冥封宇毕竟是护着她的好兄弟,她愿意为他多事几次。
宴席上佳人公子不胜其数,她却只看见这个小舞姬顾盼神飞。谁又能说这不是爱呢?
而北冥封宇也仅仅是给了她一个不要太过分的表情而已。
“过来,跪着过来~”
她在自己的寝宫调教她,教她怎样成为一只合格的狗。
她的眼睛便真的像一只幼犬一般湿漉漉的,好似带着无限的仰慕。
“你的眼睛真好看……”她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看她垂泪欲泣的样子,我见犹怜:“告诉吾,你的主子是谁?”
“是……是公主……”她瞪大眼睛,艰难的回答着。
“噢?那你为什么哭呢?对吾不满吗?”
“啊,奴婢不敢!请公主恕罪!”
帼姬笑了,“便留下做吾之雀儿吧。”
雀儿瑟缩的趴在地上谢她赐名。
“你也真该谢吾。她也真的算的很准。”
这一天起,宫里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帼姬不再酗酒,只是常常望着窗外。
“风云将起了。”
“……公主……”
雀儿小心翼翼的唤她,却只得到女人带着深意的双眼。
她不出殿门,但朝堂之事尽入她耳,她瞧着古井无波,但平静的表象下是心知肚明的波涛汹涌。
她身体不好,却日日不肯喝药,后来渐渐开始吐血。
欲星移时常在深夜来到巾帼殿,他注视着她的睡颜,久久无声。
她只在他走后撑起身子轻笑:“吾这巾帼殿快热闹死了,皇兄白天来,师相夜里来。他们不费心国政,管吾倒是费心。”
雀儿贴身随侍,眼中闪着不安的光芒。
“雀儿,你出身鲛人,怎么会做了舞姬呢?”
忽闻此言,雀儿慌忙解释道:“公主,奴婢虽出身鲛人,但家境贫寒,只好自愿入宫为自己谋个出路,哪怕是舞姬,能好好活着,也不错了。”
帼姬看着那张脸,她抽出头上一根簪子,将那张脸划得皮开肉绽。
雀儿尖叫着想逃,却在听她一言后强忍疼痛,默默忍受。
“乖,”帼姬满意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脸,用帕子温柔的擦干其上血迹,“下去擦药吧。擦完药戴上面纱,去告诉未贵妃,吾将死,不足惧。”
“……您知道吾是……”雀儿震惊的瞪大眼睛。
“去吧。”
九界风云变换,一时难以理清。太虚海境在巨大的动荡过后,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中。一时之间,海境鱼龙混杂,无数外域之人来来去去,局势混乱的如同迷雾。
“难得这皇兄这样牵挂吾,这种时候也不忘来看吾。”
北冥封宇日常来巾帼殿打卡,屁股都坐不热就要回去处理他的国事了。
也多亏了欲星移当年立下的‘后宫不得干政’这条规矩,叫她乐得清闲。
北冥封宇和欲星移都在为海境奋斗,帼姬自然也不甘人后,但她不能去管外面的事,只能努力的盯紧朝中大臣与未珊瑚的动向。
或许是旁观者清,她在未珊瑚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欲望,那是她十分熟悉的特质,她欣赏她,却也必须压制她。
鳞王如今重伤昏迷,未珊瑚被委以摄政之权,虽由她协助,不是大权独揽,但这场景,这局势,多适合谋反啊。若非她是公主,恐怕也是要谋反试试的。
这样的情况,最适合的就是皇子登基太后摄政,帼姬幽幽叹气,太子若在此刻出事,则海境必然大乱。
她不管多的,只有两件事必做,护着北冥觞,防着未珊瑚。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日,计算着剩下的时光,帼姬越发醉生梦死起来,动辄几坛子酒水,周围一圈男宠伏低做小,快活极了。
身体情况虽然每况愈下,但心情却好了许多。哪怕面对着这隐隐开始动荡的局势,帼姬也丝毫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