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暴躁又开始愈演愈烈。
“江澈，要不算了吧，阿慎不是说让我们别动她吗？”一旁的男生提醒他。
江澈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狠狠的瞪了眼霍衔青，然后又朝着角落里的男生踢了一脚，“算你好运。”
说着，他就离开了巷子。
等江澈一行人走后，霍衔青才挪动步子，走到那人面前。
“你还好吗？”霍衔青担忧的看着地上的少年，“同学，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地上的少年缓缓的抬起了头。
在昏黄的路灯下，霍衔青才完全看清了裴悯的脸。
他的长相普通，但肤色很白，睫毛也很长。眼睛的轮廓和缅因猫的有些像，他用沾血的手从地上摸索着眼镜，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没有回答霍衔青。
霍衔青却笑了笑，她从脚边拿起眼镜，然后蹲下身，戴在了少年的脸上。
后者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的看了过来。
“你适应的很快。”他忽然道。
“毕竟学校里的同学们都很友好。”霍衔青笑着说。
裴悯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霍衔青去扶他，而他也没有推开。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裴悯扶了扶眼镜，“毕竟你应该也知道，像我们这样怪物，可是很难被杀死的。”
霍衔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另外，阿青，你刚刚笑的不对。”裴悯拍着衣服上与血混合着的灰尘，“普通人笑的时候，眼睛也是在笑的。而刚刚这种带着同情的笑，你的眼底不能全是笑，也要有怜悯和悲伤。”
霍衔青收敛了那令人作呕的友善笑容，她扶着裴悯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淡淡开口，“我没有想到，你也在南港，而且——”她挑了挑眉，“还这么的狼狈。”
“如果我不来南港，就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了。”他摇摇头，“那么阿青就会脱离我的掌控，这样，不就遂了你的愿吗?”
霍衔青移开视线。
“至于这些伤——在江洲时，可不比这少。”裴悯笑着说，“而且阿青你是知道的，我和你不同，我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