酵好的玉米面团里。
捏出大小差不多的团子,上锅加水蒸,水里还放了几个红薯。祝梨在面团里加了盐,用作调味。
做好一切,祝梨搬着木制小板凳,坐在敞开的院门前。流通的风徐徐吹来,祝梨惬意闭上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远远传来。祝梨机敏揣上小板凳放回厨房,过几分钟才走出来。正对上进来的知青们。
原主是个不怎么搭理人的性格,也只对知青里的陈凯热络些。
“祝同志,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陈凯一见到她就主动上前,态度热情。
“嗯。”祝梨应声点头。
原主去相亲的事没有跟知青院的人说,怕引起麻烦。只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县里取信,要是有人发现没去,就借口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回来休息。打算改日再去。
“你今日算好,早上的日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烈得很。要是你下地了,估计得晒脱一层皮。”陈凯笑起来让人好感增加,语调轻快。
这几个男知青里,陈凯长得最好看,标准的奶油小生长相。好几个女知青都对他有些意思,不过他本人态度不明。
“别的知青能做的,我也可以。我们下乡来就是为了建设祖国,怎么能怕这点太阳。”祝梨语气严肃,一本正经。
“那也是,是我说话不对了。祝知青的精神不比任何人差,这点苦想必也是能吃的。”陈凯笑容僵滞,很快又恢复。
“吃饭吧。”有人招呼了一声。
几个男知青从厨房搬出木桌,不吃饭的时候都是放在厨房里,防止被偷。
这个木桌是大家一起出钱打的,每个人都配了一把小凳子,各自保管。
每个人一个窝窝头,半个红薯。祝梨吃着窝窝头觉得拉嗓子,吃了几口转头吃起红薯。
她不是原主,红薯很少吃,除了有些干噎嗓子还不错。
“祝知青,你这个窝窝头要是不吃了。我帮你吃吧,不要浪费了。”陈凯早早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开始打起别人的主意。注意力在祝梨身上大半,见人吃完红薯还没有动窝窝头,缓声开口。
“我吃啊。”祝梨说着拿起来窝窝头,一小口的撕着吃。
她确实有些吃不下了,但她没打算给别人。一是自己吃过了不好意思,二是陈凯经常打原主的主意,她不喜欢这人。
从原主来到乡下,没过几天混熟后,陈凯总是想方设法的以一种为原主好的口吻占便宜。
明知道她干的工分少,充公的粮食可能不够。非但没想着帮忙,让她交的粮食一个没少。超过她胃口,每次都打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名义,好心拿去吃。
因此,她对陈凯的态度相对原主来说冷了不少。至于会不会被发现不是本人,祝梨不在意。
建国不允许成精,突然发现她不是原主的可能还真不大。最多只是议论下,她为什么性情大变。
“那你慢点吃,别噎着了。”陈凯咽口水,将目光移向别处。
桌上几人都没太注意她们的动静,上午干活一个个都累得要死,吃东西都有些费劲。
皮肤有些黑,隔着祝梨一个位置坐着的人,眼睛时不时在祝梨和陈凯身上转。咬窝窝头的力度有些狠,眼中透着一股妒意。
祝梨吃了许久才吃完,碗筷还留着等她洗。
一齐人各自回房午休。祝梨睡不着,独自在院子里绕圈消食。
一个小时过去,知青们带上水壶,收拾一番去往大队。
祝梨默不作声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水壶,头上戴了顶草帽。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灰扑扑的布料,常做工时穿的。
陈凯这时也没空过来跟她搭讪,和那个皮肤黑的女知青走得很近。前头时不时传来笑语,祝梨毫不在意,只有开始好奇的看了两眼。
她这番模样,引起前头一位女知青回头。眼光时不时在前面那二人和她之间流转,欲言又止。
祝梨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莫非她们三人之间还有故事?
祝梨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找到,思绪散发。眼神恰好落在前人的背影上,正是陈凯的位置。
那女知青的余光一直扫射,暗自注意到了这一幕。心中一松,仿佛情况跟她预想的一样。
她脚步放缓,靠近祝梨。
“祝知青,我们今天要下地掰玉米。手套你带了吗?”陈梅抿嘴一笑。
“手套?”祝梨右手提着一个水壶,左手空荡荡。
她好像真的忘记了。
“你没有带?”陈梅语气惊讶,上下扫视她。发觉是真的,咽了口口水。
“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跑回去拿。掰玉米可磨人了,没有手套…”陈梅说完,还摇了摇头。
没有手套那可就遭罪了。
祝梨回头望向来时的路,有些犹豫。原主只掰过半天的玉米,具体什么样也有些模糊。她心里抱着侥幸,左右觉得难不到哪去。
“算了吧,我到时候干慢一点就行。”祝梨笑笑。
“这……”陈梅有些不赞同,还想再劝两句。一看前头,已经到了大队。再没说啥,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祝梨。
祝梨有些想不通,站在队伍后头没有往前凑。
大队队长是一个年近40的男人,黑黝黝的面庞,说话带点口音。讲了两句话,人群散开,正式上工。
循着记忆,祝梨来到一片玉米地前。面前的玉米看不到边际,她心里打起退堂鼓。
在她两边的是村里的妇女,此时正已埋头干活。
祝梨提着水壶的手攥紧几分,深吸一口气。
干的慢没关系,只要努力干,一直干,总会干完的。
她开始洗脑自己。
公分她没想,原主都干不来。她这个没下过地的人能好不到哪儿去。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