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外嫁,以后我的孩子也是苏家人,爷爷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逼我爸答应让苏柏松来顶班呢?是吧,爷爷。” 苏老爷子眼睛咕噜转了一下,长孙女递来了梯子,他要不要下? 郝爱娣以为苏老爷子在犹豫怎么反驳苏月禾,她讽刺道:“想招上门女婿就能招啊?怎么样都得等你招上再说吧?” 苏月禾毫不留情回怼:“我招不到上门夫婿,你怎么就知道你儿子以后能娶到老婆?” 郝爱娣被堵的哑口:“你!” 苏月禾:“爷爷是文化人,他讲道理,不偏心不重男轻女,可不会像你们这样。我小的时候,爷爷就跟我说,时代变了,女娃儿也能坐条柜,也能吃国家粮。明显就是我爸误会了爷爷的意思。” 苏老爷子被苏月禾单手给抬了起来。 这马屁拍的,郝爱娣都不敢反驳了。 大家看向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是个老顽固,爱面子,但给他递了梯子,他是能顺着梯子往下走的人。 他扫了大家一眼,咳嗽了一声,往柜边上敲了敲烟斗,“是老二误会我意思了。” “!”苏老三夫妇面对老爷子的反水,登时大眼瞪小眼。 老爷子都发言定调了,苏老大忙识趣打圆场:“是嘛,都什么年代了,伟人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嘛。” 苏月禾继续趁热打铁:“我晓得爷爷想让我们在旁边扩建,也是舍不得我们。我们家建新房子,我爸我妈都商量好了,到时候把正屋最好的房间留给爷爷,爷爷您可以两边住。就像大伯说的,这里位置有限,总有一家是要搬出去的,我们家经济条件要比三叔家好一点,我们把东边的位置留给三叔三婶以后扩建,我们搬出去,虽然要花多一些钱和力气,但为了我们苏家,我们是毫无怨言的。” 苏月禾把大道理说得“冠冕堂皇”、明明白白,大家都无从反驳。 苏老大附和:“是这个理。” 大伯娘虽然出身地主家庭,但一向通情达理,她道:“老二家要去小排岭建房子,我们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苏老爷子就坡下驴:“我没说不同意。我是说如果你们想去小排岭建房,大家要坐下来商量商量,搬地基,也要人帮忙,是不是?老二不在家,就你们娘几个,怎么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才是一家人。” 庄顺兰没想到自家闺女三言两语竟把老爷子给降服了,她见苏老三夫妇脸色甚是难看,心里舒坦了许多,又怕老爷子反悔,赶紧把锅甩给自家男人:“那肯定是苏运昌误会了,他这人嘛,写文章可以,就是跟人沟通不行。” 不在场的苏老二,成了最大的背锅者。 苏老大笑道:“叫我家柏桥柏林去帮忙,还有苏柏松,都是男子汉,有力气。” 话都递到脸上了,苏老三不得不僵硬地挤出笑脸:“爸同意了就行,自家人帮忙挖地基,那是应该的。” 按照苏月禾以往的脾气,她不会让三叔家的人来帮忙,免得最后又来领功闹事,但修真三年的时间里,她学会了很多。 有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另外一种化解怨恨的方法。 所以苏月禾表面上答应了大家的好意,实际她不会让三叔家的人有机会来沾手。 庄顺兰不知道女儿的真实想法,她道:“有空来帮忙的,我们也会准备好饭菜,不白帮忙。” 眼看儿子顶班的事没了希望,阻拦老二家建房还失败了,郝爱娣面如菜色越发难看,但她又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撒泼发难,不得不暂时把这口气咽下了。 * 鱼肉加藿香红烧分成两份,一份中午吃,一份留着明天吃,炒了个番薯叶,剁椒麻辣鱼头蒸好后直接上桌。 庄顺兰惯例给老爷子留了一碗鱼肉,还是中间刺少的鱼腩。 苏月禾把鱼肉端去时,爷爷还端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抽烟,她带着笑意,小声道:“爷爷,这鱼是给您吃的,您可别又给其他人。您要是又给别人,以后我们都不给你端菜了。我们不是小气,我是怕别人说爷爷您偏心。” 这话说的,苏老爷子不得不瞪圆眼睛,吹起胡子澄清,他没偏心:你爷爷我是最正直的人,我什么时候偏心了?谁说我给别人的,我都自己吃。吃不完了,我才会给小的。” 苏月禾开玩笑似的轻声道:“要得,我晓得了,爷爷您吃不完,下次我让我妈少装点,妹妹们都在长身体,我们自己也不够吃的。” 苏老爷子:“……” 他看苏月禾放下碗要走,忙问:“给你的医书,你看了吗?” “看了。” “看得懂吗?” “看得懂。” 苏老爷子有点不敢相信,他又念叨了一遍:“就没有看不懂的?” “没有看不懂的。” 大孙女这么聪明?完全不用他教?苏老爷子明显有点失落:“都看得懂啊?” 苏月禾不得不再次确认:“看得懂。” “就没有什么难题要问我的?” “没有。” 这让老爷子太没存在感了! 他的苦瓜脸不知不觉间拉得老长。 孙女不求着他教学,他郁闷的呀,家里个个都想从他这里学到真材实料,但在老爷子眼里,这些人都缺少慧根,包括苏老三! 偏偏有慧根的孙女不想学,苏老爷子咬牙切齿想骂又舍不得骂,最后,只能亲自下场哄她:“看得懂也还是要实践。要实践,你晓得吧?” 苏月禾看爷爷有点激动,她憨憨地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句:“晓得。” “下次有病人来看病,你就在旁边学习。” 苏月禾这才明白,爷爷是想亲自教她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