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苏老爷子胃口又刁,脾气又大,当赤脚医生又总不收穷人的钱,在谁家是谁家的负担。 小排岭的山头,在苏月禾看来,就是未来会生金蛋的母鸡,早点装入囊中,比什么都重要。 她抬头看了眼母亲,母女俩在回来路上就商量好了,虽然庄顺兰不知道小排岭那山头有什么用,但她愿意听女儿的。 况且她家教好,一向比较孝顺,庄顺兰主动道:“爸要是愿意,可以来我们家,我们愿意养爸。” 其他两家似乎都松了口气,苏老大忙看向老爷子:“爸,您看呢?” 苏老爷子很不满两个儿子的表现,都不如二儿媳有担当,他忍着怒火不好发作,但忍无可忍,还是发作了。 “麻卖批的!白养了你们这些混账玩意!都不如庄顺兰一个女的!” 苏老大惭愧不已:“爸,要不你来我们家。” 苏老三也赶紧道:“爸,你留我们家也行。” “晚了!不必了!”老头子傲气的很,“现在不要我,以后……” 以后有你们后悔的!老爷子没把这话说出口。 庄顺兰:“那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 安静了会儿,大家都不说话。 苏月禾不依不饶:“报警的事呢,怎么处理?” 苏老大想了想,建议道:“要不,老三,你们家赔点钱给月红治病。” 苏老三诉苦:“大哥,我哪来的钱?钱我没有,不过我可以给她治病。” 庄顺兰拒绝:“老爷子在呢,用得着你治吗?” “二嫂,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嘛?” “苏运荣,你婆娘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把我们当一家人会来害我们?你别倒打一耙,我不吃你这一套!” 苏老三耍赖道:“那你去!你现在去报警嘛!” “你以为我不敢?天一亮我就去公社派出所报警!”庄顺兰被气着了。 在旁边围观的堂大哥苏柏桥看不下去了,“三叔三婶,你们理亏就低头认错嘛!做的都不是人事。赔点钱治病算什么?” 苏老三夫妇被小辈嫌弃,都不好开口辩驳。 苏月禾适时出声缓和:“要不这样,三叔你们想想,有什么可以赔的,我也劝劝我妈,好吧?” 苏老三见苏月禾语气软了,知道有妥协的余地,他也积极起来:“这样,赔你们十块钱,行吗?” 苏月禾摇头笑了:“ 打发叫花子呢,三叔你先把欠我爸的18块还了。” 苏老三咬了咬牙不得不妥协:“先还18块,再赔偿10块,总可以了吧?” 这太多了,郝爱娣想阻拦,又不敢阻拦。 苏月禾依然摇头:“不够!赔偿20,外加你们分的小排岭给我们。” 苏月禾见她三叔还想讨价还价,她道:“或者我们不要小排岭,你们直接赔100。” 当一件事争执不下的时候,给别人两个选择,对方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小排岭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郝爱娣也不稀罕,她爬起来,擦了把眼泪:“小排岭你们要给你们,那38块钱,年底卖了猪还你们。” 苏月禾刻意淡化小排岭,着重说钱:“为什么要等年底?你们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吗?” 闹到最后,苏老三夫妇凑了10块钱给幺妹买药,并答应下个月卖掉一头猪,把剩下的28块尽快给她们。 “三妹,拿纸笔来。” “诶!” 苏老三不乐意但又没办法拒绝:“一家人,要这样吗?” 苏月禾:“要,写清楚,包括分家的事,免得你们耍赖。明天拿去给大福叔签字作证。” 苏老三被拿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 房间里灯光很暗,苏老三在房间里数他为数不多的钱,越数越生气:“就你这个瓜婆娘,蠢得要死,害人害己。” 郝爱娣帮女儿把蚊帐下来,走过来擦了擦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庄顺兰。” “好了,你别跟我说了,蠢得要死。” 郝爱娣坐在床边,心里委屈的想死。 而二楼苏月禾姐妹的房间里,三妹四妹睡不着,苏月禾很困了,也睡不着。 三妹悄声道:“我们这回真是亏大了,我想不明白,妈为什么要让爷爷来我们家呀。” 三妹不喜欢爷爷,在她心底,爷爷口里说不重男轻女,实则太偏心苏柏松兄弟。 苏月禾没办法跟三妹说实话,爷爷除了能带来她很看重的小排岭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书中有提及,爷爷有远见,早在解放前两年,就开始偷偷变卖铺子和田地,外人都说是大伯三叔败光了苏家,虽然大伯三叔确实不争气,也败了一些,但那大部分是烟幕弹,实则爷爷私下藏了不少黄金,有多少书中没具体说,只说黄金有部分找不到丢失了,剩下的都给了儿孙中最争气的苏柏松。 苏柏松换了钱,在城里买了套大房子。 把爷爷接到自己家,彻底切割书中剧情,爷爷的金子就算永远埋藏起来,她也不愿意便宜苏柏松那个白眼狼。 苏月禾正要找借口搪塞,四妹说话了,她问:“大姐,我们要小排岭做什么?” 四妹苏月青平时话少,却极为聪慧,她刚才在房间里看着幺妹睡觉没出来,但外面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品出来了,大姐是在指东打西,实际上今晚的目标都是小排岭。 苏月禾不承认:“我没想要小排岭,就是以后不想再跟三叔三婶做邻居了,所以才把他们家的山头也要了来,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