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多,类如这两个犯人驾驱的马车,若车上只两人,不该停得时候那般……”
他想了好久,没找到个合适的词,就拿手在林禾景面前比划。
手慢慢动着,这是马车在走,而后他手猛地一顿,便是比量着马车停时的模样。
“瞧明白了么,就是不该那般重。”
林禾景明白了,有几分可惜,这种功夫说到底凭的是个感觉,没有长时的观察是养不成的,即便是摸出那点感觉,稍有些时日不留意,多半也会忘个干净。
就是说,这本事她学不成了。
“其实若是车上放了重物,如此倒也罢了,可这贼子声称自己只送了一个婆子,自然是有问题的,再加上这不老实的样子……”
少年空出一只手冲着鼻青脸肿的瘦男人示了一下威:“肯定有猫腻。”
另一个城卒生得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此时却也肯定地点头。
听闻这推断,林禾景三人面面相觑,倒是一阵后怕。
依他们的判断,这马车有异样是真的,但却不一定是带着姜宁,倘若只是这二人是因其他事而露了马脚,在他们出手时,真正带着姜宁的犯人趁机离开……
可若非因他们,姜宁与另一个孩子也救不下,如此,林禾景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少年是个话唠,见此话休,便缠着林禾景追问功夫之事,旁边两个捕快初还未觉,在少年一个接一个问题中终于看明白少年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对视后,苦笑一声。
其中一人寻了个间隙赶忙问道:“阿禾,昨夜我见了你与你家夫君一同回去的,是因天晚,你家夫君特意来接你的吗?”
往日他们称周棠错都是唤小公子的,林禾景听得他几次重音落在“你家夫君”这四个字上,还以为周棠错在附近呢,抬首张望了四周,未见有周棠错身影,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乖乖巧巧答道:“不是,昨日我往试院遇了夫君,那时天色将晚,我便带他一处回了府衙,他一直在衙门里头等我来着。”
“哦哦、原是如此啊……”
干巴巴的笑声过后,沉默席卷了几人——
直到车辕复原,少年才闷闷说了一声:“好了。”
*
林禾景赶车,另两个捕快一人骑了一马,两个贼子跟着马后,林禾景骑来的马则由其中一个捕快握了缰绳拉着同走。
林禾景先一步到府衙,请衙门的捕快往回春堂唤来吕元,又到姜家请了冯氏。
一听说是姜宁寻到了,姜家附近几个邻居都跟着一处过来了,冯氏看着气息虚无的姜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人劝了又劝,可冯氏就是不原离姜宁身边一步。
吕元对此难得容忍了下来,握着两个女孩儿的手一顿把脉,又行了回针:“放心吧,孩子没有大碍,应该是被喂了药,解了气力,等睡一觉,起来吃些东西便好了。”
冯氏跪着道谢,泪水就没有停下来过。
“多谢各位大人。”
她紧握着姜宁的手,目光甚至不能从姜宁那苍白的小脸上移开。
还姜宁的父亲先回过了神:“阿宁受了苦,还是让我们先带回家休养吧。”
众人都称是,然林禾景却道:“只怕是不行,衙门里头还需问姜宁一些话。”
“问什么!”这个在姜宁丢失之后几乎没有张口说话的男人此时却无比紧张:“人都找到了,阿宁如今还昏着,能问出什么来!”
虽已经着人去寻孟凡鹤他们回来,但几处城门离此处皆不近,衙门的捕快也没有能主事之人,林禾景咬着牙不允姜宁离开,却又说不明缘由,看着逾加激动的男人,她有些无措。
倒是一直守在姜宁身边的冯氏此时突然吼了出来:“不回去!阿宁便待在衙门里头,就在衙门里头等她醒!我倒要看看我的阿宁是如何丢的!”
男人被她这么一吼,气势全无,手握成拳,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就算是娘……”
“姜子濯,咱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