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崩了。”
“天啊,小碗儿,”郑执南一脸震惊,“我为了追你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人设?”
陆半晚:……他赢了。
7
由于两家催婚声势过□□猛浩大,加之郑执南在抵抗高压上的消极怠工不作为,陆半晚最终做出了妥协,答应以辅导朱小恭功课为桥梁,搭建起和郑执南来往的第一条基础线路。
此计划由郑执南秘密提出,得到了除了朱小恭以外的郑家人以及朱家人的大力支持,朱小恭哭爹喊娘计划失败后郑执南奉行打一棒子给颗糖的政策答应了一些不平等条件,终于获得了朱小恭同学的原谅。在她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出发前往陆半晚家之前郑执南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和她阐明他追人之不易和朱小恭在其中的关键性作用,成功激起了该年龄段熊孩子普遍拥有的八卦搅和之心,致使无知少女微笑踏入陆巫婆的数学迷魂汤之中,一入其中深似海,从此舅甥变路人。
倒不是陆半晚凶或者教得不好,实在是朱小恭基础太差,从未对数学开过窍,导致人家都九曲回环了她还原地转圈,愁得陆半晚卷子都批得不像以前那么严了,X中喜大普奔,朱小恭深藏功与名,默默吞下血与泪,继续抱着草稿纸和错题本去找陆半晚。
而郑执南借着这个机会几乎天天和陆半晚见面,完全弃外甥女于水火之中不顾,某个他接朱小恭回家的晚上陆半晚忍不住趁朱小恭收拾东西时和他吐槽:“我眼看着小恭的错题本从小薄片变成新华大词典一样厚,实在没想到这内容也能和词典似的,由简到难,简能到最简,连字母也有的那种。”
他一边皱眉摇头叹息一边在心里疯狂表扬朱小恭,好样的外甥女,都把你舅妈逼得跟我讲笑话了。真棒!
朱小恭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她难得几次窥见她舅舅无下限的真面目还总被糖衣炮弹迷惑了心智,因而依旧时不时想方设法替舅舅说好话,实在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典范,陆半晚有时看了她那单纯又笨拙地想撮合他们俩的样子都于心不忍。
“陆老师,教我是不是很累啊,真的太对不起了,我底子差,科目又多,多亏了您帮帮我我才能松一口气,要不然我真的压力特别特别大,我要是有我舅舅一半聪明就好了,不过我妈说他从小不光聪明,还特别努力,体育艺术全能,当着班长身兼数职还能级部前几,一直没掉下来过。”
唉是啊傻孩子,陆半晚心里叹气,你要是有你那混蛋舅舅四分之一聪明都不会再帮他忙了,前几天不还气得说再也不当说客了吗,怎么又被哄好了?等你长大明白过来得觉得自己这时候多傻多天真啊。
如果说朱小恭的助攻是猛烈直接的,那郑执南的追求就是润物细无声的,陆半晚在某次郑执南道过晚安后恍然惊觉,她竟然已经习惯了郑执南的存在……甚至是陪伴,并且觉得舒适且不想改变。
习惯是件太可怕的事了。
8
陆半晚不知道的是,郑执南又去过那个酒吧,当初他被吓得落荒而逃,再去时竟然能从容不迫地找张典直奔主题,他给出了诚意,张典也回馈了他——她分析陆半晚无法真正意识到她已经爱上郑执南,或者说逃避这一事实其实是缺乏安全感,尤其在那次事件之后,虽然她从未表露过,但她对于男性有潜在的抵触,具体例子就是她唯二答应过试试的都是女生。
“但那也不是爱,我觉得更像是愧疚,她愧疚求爱者对她的苦苦追求,但这种愧疚似乎在女性身上更能体现。”
“那就利用她的愧疚,让她知道她再这么当断不断会害了爱她的人,我可以给你提供催化剂的最佳人选。”
“可是她就算答应了和我在一起那不也是——”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但我保证你若是解开她的结,她会用余生回报你。”
“我当然相信,只是我不想欺骗她。”
“我了解她,不破不立,否则她永远迈不出这一步,你自己选。”
郑执南沉默,手心反复摩挲着陆半晚和雷思思接吻时坐的高脚凳的椅背,良久之后他在已经打烊的酒吧里抬头坚定道:“那就麻烦张店长了。”
张典吐出一口气,搂过施久亲了一口,“结婚时记得让半晚把捧花扔给我,参加完你们的我们俩就要去国外旅行结婚了,你可麻溜点。”
“多谢,当然。”
郑执南走出酒吧后走到他们初次约会的餐厅门口,看着自己映在玻璃门上模糊的倒影轻笑了一声。
陆半晚,我倒底不是个圣人。
每个周日朱小恭都不用补课,陆半晚放松地瘫在父母家里享受难得的闲适——没有大孔雀和小麻雀的世界真的太清静了,如果父母能别再每隔一个小时就催个婚就更好了——“叮铃铃!”
……flag真的不能乱立。陆半晚把书往自己头上一盖颇为丧气地想。
“小碗儿,有个叫雷思思的金发姑娘找你,你认识吗?”
陆半晚一个激灵站起来,“认识,妈,我去开门。”
“晚姐我想死你啦!”门刚开一个身影就扑到陆半晚身上,陆半晚熟练地接住她,露出惊喜的笑容:“思思,你怎么来了?”
“我刚回来那必须先来看你啊,”雷思思冲陆半晚眨眼,陆半晚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碍于父母在场只能顺着她演。雷思思从她身上下来,笑嘻嘻跟陆家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从小国外长大,那个可能打招呼的方式有点过于热情,没吓到您们吧,我是晚姐的朋友,刚从A市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晚姐了,打扰您们休息给您们点礼物您们可别介意啊。”
陆家二老难得见到自己闺女表情这么生动,也愉快地把人邀进门来,寒暄了几句便让两个人自己进屋说话去了,一进门陆半晚就把门锁上,笑容微敛,“思思,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去了A市啊,我爸不是年前终于对我的性向问题松口了吗,我和他闹了这么多年别扭现在也想多去看看他嘛,”雷思思撅嘴撒娇,“你好久都不去酒吧了当然不知道我在干嘛了。”
陆半晚一愣,随即有些尴尬道:“我周一到周六要给人当家教,周天必须回来陪父母,现在马上就要期末了工作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