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姜离原本还想要在和苏辞说一些话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在说，粉嫩嫩的小姑娘嘴巴不情愿地撅起来。虽然现在姜离仅仅五岁，但是皇后对她的要求极其严格，所以后来及笄后的小公主画的一手好丹青。
姜离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看着苏辞。
“你好好养着，等我和老师们学习完就回来看你。”
苏辞点点头，他忽然间想起来，姜离去世之后，他来到皇宫之中为姜离收拾遗物。这事情原本不该由他做的，只是姜离身边的宫女说这是她的遗愿。
他记得那天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鹅毛大雪盖住了整个昭阳宫，长久无人居住的宫殿只有几个洒扫的宫人，显得格外凄冷。他推开沉重的宫殿门。按照记忆收拾姜离最喜欢的摆件，放在正殿的高大花瓶被他撞倒，瓷器的碎裂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着。他在碎裂的废墟之中瞧见了被小公主藏起来的画卷。
他记得那天他展开泛黄的画卷，上面是稚嫩的笔触，和名震都城的第一丹青昭阳公主完全不符，但是隐约之间他可以认出来那是少年的自己，抱着剑站在房檐之下。
那是他成为将军的第二年，打了胜仗最风光的时刻，却在昭阳宫里嚎啕大哭。
第四章皇二子
苏辞意志力强，加上昭阳宫的照顾，已经算是好了大半。外面的雪已经逐渐开始融化，小公主领着人在院子里面作画，非要让苏辞也跟着，他只好坐在轮椅上。
融化的雪水从房檐上低落下来，落在石板上面，水滴碰撞到石板的那一刻四分五裂。
“公主，您慢点，慢点。”
姜离身后的福公公拿着粉色的绣花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继续跟着姜离跑来跑去。姜离看了看院子中央那口大缸里的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福公公，就在这里。”
苏辞后面的宫女推着轮椅，将他推到了桌案旁边。
“苏辞，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宣纸上面是几条胖乎乎的金鱼，那模样都快成了球了。旁边的宫女和太监都捂着嘴憋着笑意，苏辞嘴角勾起。
“公主画的很好，以后会更好的。”
姜离挑挑眉看着后面笑话她的人，那模样就是在说，你们这群人都不知道欣赏。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男声。
“小公主这是在玩什么呢？”
十四五岁的少年声音处于变声期，稍微有些沙哑。面容上柔和的线条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润极了，透露出来的清澈的眼睛，竟然和姜离有九分相似。少年头上的发丝被梳起，紫色的丝绸发带上镶嵌着翠绿的玉石，手上的折扇反射着闪闪金光，微微摇动的扇子面上，一眼就能看出出自于名家手笔。紫色的皇子服彰显出来少年的身份不凡。
“二哥？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来的少年正是姜离一母同胞的二哥姜渡。
姜离在身边的福公公的搀扶之下走下了座位，小腿蹬蹬蹬就跑到了姜渡的身边，手拽着他的袖子，软软的撒娇。
“二哥不是说今日要有骑射的课么？难道老师给你早早放学了？那父皇不会生气么？”
姜渡摸了摸她的头：“守城将军有事，课程便改动到三日后。”姜渡说完看向院子里的苏辞，有些好奇地问姜离。
“这位是？”
姜离拉着姜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准备展示自己的画的时候，便听见姜渡的问话。
“他是苏辞，父皇让我挑的暗卫。”
姜渡挑眉，这简直就是不符合礼制，按照姜国的规矩，皇子们十二之后才能挑选暗卫，一生只能挑选一次。暗卫营里的暗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百人才能出来十个。
有时候暗卫少的时候，皇子们都不配拥有自己的暗卫，更何况是公主。姜国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公主拥有暗卫的先例，安淑长公主受宠到连私养男宠先皇都默许的地步，也没有见到给她一个暗卫。
二皇子自小就知道父皇宠爱自己的妹妹，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宠爱到连礼制都可以破坏掉的地步。二皇子看着坐在轮椅上面的苏辞不禁皱了皱眉头。
“阿离，父皇允你可选暗卫，为何要选择一个废物？”
暗卫营里面的高手无数，就算是选择也不应该是一个已经坐在轮椅上面的人。姜离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
“二哥，苏辞不是废物，他会成为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侍卫。”
听见这话姜渡挑眉：“侍卫？”
不说别的，好好的暗卫不让他当暗卫，当侍卫。要是需要侍卫随便昭阳去挑选何苦还要浪费自己收纳暗卫的机会？简直就是浪费，何况对方还是需要坐在轮椅上的，一想到这里姜渡就更加嫌弃，眉头紧皱。
姜离抬着小脸看着姜渡：“父皇已经派给我别的暗卫，苏辞就当侍卫就好了。”
姜离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她只是怕要是几年之后苏辞真的不能够恢复好，那就肯定无法通过考核，通过不了就会没命。
善良的小公主觉得这样的方式就最好，苏辞就算是无法恢复，当了侍卫就不用参加什么暗卫考核了，就能抱住性命。
姜渡原本在和茶水，听到姜离的话险些呛到。
“你说父皇还派了一个暗卫？”
姜离不懂为何姜渡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只好拿着手绢递给姜渡。
“二哥慢些喝。”
姜渡现在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父皇居然对自己的妹妹这般纵容，为了姜离打破了数百年的规矩。一个好的暗卫可以办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甚至可以悄无声息的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姜离最是听自己的话，自己要办什么事情用姜离的暗卫，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姜离年纪小看不懂，周边的都是一些奴才不敢看，可是苏辞不一样，现在无人注意他，他清晰地看到了二皇子眼睛里面的算计。和姜离那样相似的眼眸中闪烁着这样的算计让苏辞感到十分的不爽。
苏辞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从前二皇子是他亲手除掉的。多年后调查苏辞才知道姜离被迫和亲后面的推手就是姜渡。他不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