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
季杳找房子用了2天,搬家用了大半天,连妈妈也来给她收拾。她把衣服整理进衣柜,妈妈则在铺床,将棉花被的四个角一一塞进被罩的对应角中,再一抻一抖,被子就跟被罩完美贴合,每次看到妈妈这么轻松地铺好床,而自己总是都要跟被子折腾许久。
“你这房子不错,我看小区有保安也有监控,刚才来的路上还看到了派出所。等收拾完了,咱们下去转一圈,找找超市、菜市场、诊所这些地方,最好都在附近,生活方便……”季妈妈一边手中活儿不停,一边操心她今后生活。
“好好好,我可是在北京独立生活过3年的,这些我可都考虑过。而且这里离公司走路也就半小时,还有地铁线……只是有点贵,幸好我有存点钱。”季杳关上衣柜,打量这间卧室,比当初在北京的大,而且外面还有个小客厅和阳台,下了班还可以在客厅犯犯懒发发呆。
“哎呀,贵点就贵点吧。不过,你也在云城定下来了,以后还是要买个自己的房子。”妈妈将枕头拍了拍,放到床上,又将几个玩偶摆上去,“你呀,总爱买这些丑东西。这些紫的、绿的,奇形怪状。”
“这您就不懂了,这些娃娃多可爱,您摸摸这牛油果的毛多柔软。”季杳爱不释手地抱着牛油果,当初在网上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尽管正版很贵,她后来还是买了给自己做生日礼物。
“我不摸,这东西还不好洗,摸脏了麻烦。”季妈妈实在是不理解女儿这种审美,不过又觉得这种小趣味无妨。
季杳也不勉强,挽着妈妈的胳膊把四周转了个遍,买了好些生活用品,本想给她买些水果,又想到她过两天才过来住,便只好罢手。长大之后,母女俩的距离反而被拉近了。
季杳待在家里的最后2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一串叽里呱啦快把她说懵了,再一问才知道对方竟然是宋雨,自从大一同学聚会后,她们再也没见过面,联系也断断续续的,之后基本也就断了。
宋雨那天正好回一中约采访,遇到了田老师,田老师便提起前段时间的季杳,还给了她目前的联络方式。所以宋雨刚忙活完工作,就兴冲冲地给她打了电话,说要见一面叙叙旧。
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店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这使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好像来早了,店里也没几个客人,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宋雨发微信说自己到了。没过一会儿,宋雨也到了,她留着大波浪式的长发,身穿修身的无袖连衣裙,脚下一双细跟凉鞋,摩登得很。
季杳有片刻的怔忪,继而惊艳:“你现在可太漂亮了。”
宋雨转了个圈,得意洋洋:“今早儿特意打扮的,就为了来见你。”
“那我不胜荣幸。”
“不抱一个?”宋雨张开手,季杳笑着站起身跟她拥抱了一下,宋雨感慨,“啧,你还是这么瘦。”
两人分坐两边,正好服务员来点单,宋雨点了一杯冰摩卡,而季杳则要了杯鲜榨橙汁。
“来咖啡店不喝咖啡?这家店咖啡品质不错的。”宋雨积极推荐。
“不了,喝不惯咖啡。”季杳摇了摇头,她有一阵也学着喝咖啡、冲泡咖啡,后来放弃了。
“那随你。”宋雨也不勉强,“哎,你现在在云城工作了?”
“刚定下来,你做记者了?我记得你是……英语专业毕业的?”在之前的电话里,季杳得知宋雨在市电视台做新闻记者,也很诧异。
“专业和工作不一定对口,再说了,我还挺喜欢当记者的,到处见识见识也不错,反正还年轻。”宋雨吸了口咖啡,“我这种人啊,胸无大志,能养活自己不错了。”
“能养活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季杳靠着椅背。
“可不,我们又不是富二代,一生下来就有亿万家产继承。”宋雨看了她一眼,一脸八卦地问,“谈男朋友了吗?我记得当年你高中挺受欢迎的。”
“我?”季杳意外地看着她,“我哪里受欢迎了?大家不都一心考大学嘛。”
“那是你!”宋雨撑着脸打量她,“我要是长了你这张脸,不谈个十次八次恋爱,都对不起这张脸。”
“胡说什么呢。谈恋爱跟脸有什么关系。你呢?有对象吗?”季杳拿着吸管戳了戳杯底。
“曾经有过,早分了。还是大学时候。那会儿谈恋爱就一个标准,喜不喜欢……现在再想谈,想得可多了,想着想着就不想谈了。”宋雨捋了捋头发,颇有些过来人的唏嘘,“你呢?你还没说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我也……曾经有过。”季杳握着杯子的手有点冷,咖啡店的空调都开得很低。
“哦~”宋雨身体前倾,“那肯定特别优秀,不然你这个书呆子才不会看那人一眼。”
“是很优秀。”季杳露出一丝苦笑。
“看你这样,还是很留恋那人的,为什么分手呢?”宋雨又要了一份蛋糕,慢吞吞地吃着。
“他本就是要出国交换读研的,而我当时只想赶紧毕业工作,规划不同……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意气也好、果决也好,就分开了。”
“就这样?”宋雨十分不理解,“你要是这么喜欢他,在国内等他回来不就好了,再说现在出国回国也方便,至于分手嘛?”
“这只是个导火索,我们之间的不同地方太多了,他很迁就我,但我不喜欢这种迁就……”季杳没说出口的是,那段恋情让她像是踩在云端一样没有实感,他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但她并不是温室的花朵。
“我怎么听出了霸道总裁那味儿?”宋雨玩笑地拉回了她刚才的出神。
“你可少看点总裁文吧。”季杳也配合地调侃。
宋雨跟她聊了许久,还交换了彼此在云城的地址,约好有空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