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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遇刺(1 / 2)

街道上张贴的寻人画像已经被撤了下来,有一张却被人藏起,送入了东升街陆英的私宅。

“这个女子的确像是夜昙。”陆英望着画像上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眸,“能确定就是她吗?”

“官府那边已经寻到了这名女子。恰好,这几日夜昙宣称闭关修炼,阁中事务皆是沈空青和佩兰代为料理,她本人从未露面。”潘堂主禀道,“属下以为,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此女子定然就是夜昙无疑。”

“很好。”陆英的目光落在“顾丞相的亲眷”那几个字上,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阴恻的笑意,“顾丞相么?夜昙,你的软肋,我找到了。”

——————

顾景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胭脂铺走出来的,仲明问他给姑娘买了什么,他也恍若未闻,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蜀州的街市熙熙攘攘,有一对夫妇支了个茶摊,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客人。丈夫从屉笼上取出蒸好的糕点,妻子用手帕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水,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絮絮地念叨着什么;丈夫垂首望着她,唇角满是幸福的笑意。

顾景曈不自觉停下脚步,怔愣望向亲密无间的两人。

仲明见状,自觉摸透了自家大人心思,顺口便道:“这对夫妻感情真好啊,就像大人和姑娘一样。”

“慎言,我与阿阑之间并无逾矩。”顾景曈心口一阵闷痛,眸光幽深冷寂如寒潭,“她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仲明应了声“诺”,心下却十分奇怪,怎么大人进了趟胭脂铺,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渐西斜,现下已是申时了,仲明提议道:“姑娘爱吃馔玉轩的古董羹,我去叫酒楼做一份送到客栈吧?大人回去,正好能陪姑娘用晚膳。”

“既是阿阑爱吃,你便叫酒楼做好了送去。我还有公务在身,今日便不回去了,你告诉阿阑莫要等我。”顾景曈抿了抿唇,单薄的唇上血色尽失,“她若是晚间闲来无事,你便引她去花月胭脂铺逛逛,万事以她开心为重。”

仲明虽应承下来,却愈发摸不着头脑。大人说是要让姑娘开心,可是分明有大人陪着的时候,姑娘才是最高兴的。姑娘回回从胭脂铺出来,都绷着一张脸,也没见哪次是笑着的啊。

仲明命人搬了火炉进屋,将古董羹架在炉上热着。锅里的油汤咕噜咕噜地滚着,香辣的气味盈满了整间客房,勾得人馋虫都快出来了。

姜阑的身子受多了摧折,胃口极差,即便是这样的美味佳肴,也只吃了不到半碗。

仲明见她停了箸,忙问道:“姑娘又没胃口了?我还是去衙门把大人叫回来吧,有大人哄着,姑娘总是能多吃一些。”

“不必,我已然饱了。”姜阑叫住了他,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孤寂,却仍旧强自牵起一个笑来,“他的事很多,本就忙不过来了,别为着这点小事去打扰他。”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蜀州城中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捱不过仲明的反复催促,姜阑终于也灭了烛火上床就寝。蜀地湿润,连床褥也是阴冷的,她愈发没了困意,僵硬地躺在榻上,一闭上眼便是他憔悴疲惫的脸。

这样晚了,他定然还在忙着处理公务吧?也不知他书房里的烛光,会燃到什么时辰。她同他说过好多次了,要注意休息,他总是笑着应允,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违犯,真是不让人省心……

客栈里蓦地吵闹起来,这是官府包下的地界,不会有人敢前来闹事。姜阑的眉心突突直跳,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迅速从床上起身,刚穿好外衣,便听见仲明慌乱地来敲她的房门:

“姑娘,大人遇刺了。”

姜阑猛地拉开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稳住发软的身子。她咬着牙勉力支撑,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倒下:“他现在怎么样?带我过去看他。”

仲明一面领着姜阑往衙门赶去,一面颠三倒四地讲述他知道的讯息,话音急得带了哭腔。

原来是守夜的衙役听到书房有动静,便在外询问顾丞相是否遇到了什么事,始终没能得到应答。他壮着胆子推门而入,看到的已经是顾相伏在案上,一只黑镖斜斜刺入肩头,白衣上晕开触目惊心的血迹,人事不省。

那一镖并未命中要害,但顾相的心跳呼吸都渐渐弱了下去,府衙已经着人去请了大夫,现下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官府已经戒严,但因为有仲明引路,姜阑直接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大夫还没到,无人敢轻易挪动顾景曈。姜阑一进屋,便看见他白衣染血。姜阑身上自来大小伤无数,却从不知血中也似带辛辣,熏得她几欲泪下。

她抬起他无力垂落的手臂,按住他的脉搏。镖上有毒!她是千手阁中最会用毒的杀手,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摸清了这个脉象。

她迅速封住他几处大穴,防止毒素继续朝周身游走,吩咐道:“将他扶到榻上,俯面朝下。再去取剪刀、烧开过的水和蒸过的白布过来。”

官役们犹疑着不敢动作,皆望向了刘刺史。早在姜阑闯入的时候,刘刺史就觉得她的相貌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率先问道:“这位姑娘是?”

“大人好差的记性!”姜阑冷声开口,眼眸中尽是凌厉之色,“前几日才帮顾相贴过寻人画像,今日便不记得画上的人了么?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照我说的做,一切后果有我担着。”

经她提醒,刘刺史终于回忆起来。他向衙役们点了点头,众人方才照做。

姜阑来得匆忙,披头散发跑了一路,十分狼狈。趁着众人忙碌着准备的间隙,她从笔架上摘了支狼毫,随意地将青丝绾起。

她接过剪刀,在烛火上烤热了,再将顾景曈伤处附近的衣衫剪开。他伤得不深,出血量也不大。她将毒镖拔出,用沸过的水替他清洗伤口,又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洒在他伤处,最后用白布包扎。

书房中的人虽多,却都大气不敢出,静谧得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做完这一切,姜阑心口着的气一散,才惊觉自己竟已是力竭,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额发,黏腻地贴着肌肤。

她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处理起来都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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