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阑靠进他怀中,主动环上他腰身,温声解释:“我只是没留神地面湿滑,踩上去跌了一跤,不妨事。”
她温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顾景曈方才觉得慌乱狂跳的心安定了些。他在厅内环顾一圈,果然看见地上有一滩掺着血迹的水。顾景曈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把将姜阑打横抱起,动作却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雪松的清香骤然笼罩了她,姜阑面上一红,忙道:“景曈哥哥,我能自己走,不用……”
“流了这么多血,还跟我逞能?”顾景曈打断了她,难得的没有遂她的意。他扫了聂少卿一眼,眸色冰冷如冬日寒潭。“走个路也能让人摔成这样,聂府还真是步步惊心。”
聂少卿被他这一下盯得直冒冷汗,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顾景曈抱着姜阑上了车,马车行驶了一阵,他却并不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她裙上干涸的血迹,似要将她的衣裙盯出个洞来。车内沉寂得很,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车轮轧在地面上滚动的声响。
“别看了,”姜阑终于扛不住他的目光,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道,“就是看着吓人些,其实不怎么疼。”
她说的是实话。这点皮肉之苦于她而言,确实算不得什么,她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顾景曈抓住她的手腕,移开了她遮挡住自己视线的手,认真地望向她:“阿阑,我知道你怕我担心。可若你受了委屈却不肯告诉我,我只会更担心。”
姜阑沉默了半晌,顾景曈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等着她。她最终还是扯了扯唇,冲他笑道:“哪有什么委屈,我真的只是不慎摔了跤。”
顾景曈眸中的希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的落寞。也罢,她不愿说,他便不再多问,他从来舍不得逼她。他索性顺着她的话头,嘱咐道:“往后定要小心些。若再摔成这样,我可不敢再放你自己出行了。”
马车停在顾府门前,顾景曈一路将姜阑抱回了屋中。他本想看看她膝上的伤,却唯恐此举逾礼冒犯了她,最终还是强压下心中忧虑,差人递帖子进宫去请了女医来。
直到顾景曈回到前院,仲明才悄然缀到他身后,向他禀道:“方才大人命我带人守在聂府各偏门角门处,兄弟们回禀说,看到了身着男装的芷瑰公主。”
顾景曈一个眼神也欠奉,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她仗着陛下的宠爱作威作福许久,这一回,该让她长长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