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印象里那么惹人厌烦,她说的话并不单单是为了江怀,但又觉得说了有些多余,只道“多谢世子,一切有劳世子费心,预祝世子一路顺风,早日返回河东。”说着她停顿了下,又道“天色已晚,我营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还请世子莫怪,告辞。”
赵达未言,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去,江絮往外走去,未至门口,听得他道“江校尉,下次相见,便是在战场上了,到时我不会手下留情。”
江絮笑笑,并未回头,道“世子,我亦与之相同。”
赵达觉得好笑,她何曾对他留情过,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若是以往,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的妾室逼到无处躲藏,他必会嗤之以鼻,可如今,发生了,他反倒觉得有些新奇,甚至有些期待,想要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
“大兄,这位便是江姨娘,当真是位奇女子,莫怪大兄一直惦记。”窗外突然有人说话,赵达一记冷眼,道“多嘴!”见他是一人站在窗外,问道“你何时能起身的?”
赵观穿着月白寝衣,站在窗台边,头发拿玉簪束着,松松散散,说话间,从窗台翻了进来,哪里还有做大将军的威严,更像一普通少年儿郎,他走到赵达身边,道“今儿就觉得大好了,躺了半日听到有人说话,便出来看看。”他说着停了下,像故意似的道“不过大兄,你真的放心嫂子一人待在这里?”
赵达冷哼一声道“雏鸟不爱待巢内,你越不许,她只会越叛逆,不若放她自己去尝试,摔个跟头自然就会回来了。
赵观久病,在床上待得都快发霉了,没想到今日刚好,便见了兄长笑话,他起顽心,又道“大兄,我听说那陆文身高八尺,长得威风凛凛,又英勇善战,在陇川一带,颇受小娘子喜爱。”
赵达闻言皱眉,训斥道“没规没矩,你几时也学了这油腔滑调,书都白读了吗?”
赵观笑道“大兄教训的是。”
嘴上如此说,心里忍不住想,分明是大兄留不住人,担心偏不承认,他还从未见过大兄如此,当真有趣,不过恐大兄恼羞成怒,便不再说,只私下想着,待回了河东,要将这乐事告知阿文,让她也高兴高兴,自己久未归,又大败,她在府中必是忧心挂念。
次日,江絮撤了城门的搜查,石凯早觉得赵观已经不在城中,对她此举,并无疑惑,况他们出来已久,不过几日,便该回金城郡,江絮恐引人猜疑,不曾再去过那处院落,直到与陆文大军一道返回金城郡,亦未有听有谁被抓,倒是放下心来,江怀他们应是已经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