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离了茶楼。
那褐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侯三,他原与刀疤一行人离开格县,打算一道往南地逍遥几日,因着上一单手里得了不少银钱,正是享乐的时机,只他五人出了格县,刚到下首的北城郡,便被守门的拦下了,要拿他们入狱,亏得使了些银子,才方五人离开。
这事让五人心有余悸,原自以为格县有人严查,没想到这里亦是,在城里一打听,才知近日关中窜入不少西齐来的细作,河东府下令,命关中各个城池防守都严格查探过往人员,遇到可疑之人,需的立即上报。
不过上面下政令,下面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多的是底下守卫借机捞上一比,像他们五人一伙,又满身煞气,很难不被守卫盯上,如今才入一城池便如此,后面许要花费更多,兄弟几个赚的都是卖命钱,没得白便宜这些个守卫。
如今虽知不是为了那小子才严查城池,但既已经离开,再回去反而更显眼,五人一合计,决定还是还按照原计划去南地待一阵,只分开行动,商定好一月后,在苏州城门前汇合,他与老二、老五分开来走,老四脑子不灵活,由刀疤带着他离开,如此一来,更好掩人耳目。
这侯三方与人分开,心思就活泛起来,见着路上有年轻落单的小娘子,又犯了老毛病,这会好歹留了个心眼子,特地只拐了一年轻小娘子和两女娃娃,如此,就是过城池,旁人问起来,只说是带自家婆娘和孩子进城的。
他买了架驴车,赶着被迷晕的三人,一路往渭县而来,渭县有港口,南来北往的人多,以往他跟人做人贩子时,在那边认识了不少同行,他是打好了如意算盘,想着在渭县将这三人卖了,再顺路由渭县乘船去健康,由健康转苏州,如此一来不仅不耽误时间,还能赚一笔,何乐不为。
他拐的这三人中有一小娘子年岁尚小,但模样十分标志,谈起价来,侯三自然想多要些,只这接手人与侯三相识,猜他不过是路过赚一笔,有意压价,侯三想到先前卖那小子时,就被那许婆子压着,如今又被人敲竹杠,满心不愿。
那小娘子倒是个乖巧的,求着侯三不要卖她,她一定听话,侯三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又动了其他心思,反正都是要去扬州,那里惯爱养些瘦马供贵人们享用,这小娘子长得好,说不得去了那边,能卖个更好的价格,索性就算了,只将另外两人卖了,带着这小娘子准备渡船离去。
他这计划不错,偏生赶不上变化,方到那渡口,趁着那检查的空挡,这小娘子突然一声大喊一声“有拐子,救命啊!”
时人对拐子哪里有好脸色,闻言,那守卫一把拦下他,侯三好说歹说,给了些银钱给放过去,这小娘子趁机跑了,侯三赶忙追过去,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碰到了多管闲事的贵人,若这贵人是旁人到还好,偏他那张脸,与他卖的那小子竟是有五六分像,看的他只一个激灵,要不是反应快,当场就露馅了。
如今被带进这别院里,侯三已是想好了,那小兔崽子,必定是什么都说了,他若辩解不成,承认了不过蹲上几日牢狱,左右他也是蹲过的,只那小子的事不能露馅,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待那贵人进来,侯三连忙磕头道“大爷饶命,那小娘子确实并非小人之女,只亦非小人拐来的,她那日在林子里迷了路,小的看到,好心问了句,她说要去健康城寻她姑母,小的正碰巧也要南下,可巧就顺路,便带着她一道,谁知她误会了,以为是小的要拐带她,还请大爷明鉴,还小的清白。”
赵达冷眼看着他,道“你从哪来,要南下去哪?”
侯三道“小的从北城郡来,要去扬州寻亲。”
赵达嗯了一声,道“你这一路,是否见过与我长得相似之人?”
侯三连忙摇头,道“大爷你这样龙眉凤目之人,万中挑一,岂是小人能随意见到的。”
赵达冷哼一声,道“赵荣,好生伺候着,什么时候说实话,再通知我。”说着一转身,便要离去。
那侯三见身边站着一冷脸侍卫,手持长刀,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急忙喊道“大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这就实话实说!”
赵达转身看他,听他道“大爷,那小娘子确实是小的拐来的,小的鬼迷心窍了,罪有应得,大爷尽管将小的交给官府处置,小的毫无怨言!”
“嘴还挺硬,就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说着,大步离去,不再管身后侯三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