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这是要贵些,原先周爷那边收都是六十两一人,如今头一回跟郑爷做生意,老婆子卖个人情,只收五十两。”
江絮笑笑,道“许媪这可不算便宜,如今这关中一两银子能换二十石米,这十两的小娘子买来,我们纵是卖出去,恐还不够这一路的花销。”
许婆知道买卖哪有不还价的,况且她本来就说的高,不过戏还是演的,她道“小郎君这就想差了,关中哪比得上南地,在那边十两可买不到我这样好的货色,不过这郑爷若是诚心想要,老老婆子吃点亏倒无妨,只不知道小郎君心中价是多少?”
江絮道“粉色五两银,橘色十两,至于红色,二十五两,许媪觉得如何?”
她话音方落,莫说这许婆闻言脸一黑,便是成西都忍不住讶然,这小娘子压价也太狠了,听那许婆好半天才道“小郎君莫要开玩笑了,这样的价格,可是要断了老婆子的活路啊!”
江絮一笑,道“许媪这个价纠结是赚是亏,你心中自有一杆秤,许媪若是不同意,大可以卖给其他人,毕竟郑爷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少了这一项买卖,还是能养活一船人的,想必许媪自然也可以。”
这许婆抽了抽嘴角,暗道这小郎君可真是面善心狠,她还当他好说话,现在看来,可比周八难缠多了,偏他又拿捏了自己的心事。
他们做这行的,收来的人有拐的亦有自家卖的,格县一个小地方,那里吃的下,况且有些还是不能见人的,最保险的就是卖的远远的。
如今若是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将手里这些人出了,只养着这么多人,每日吃米吃面的也吃不消,卖到其他地方,倒不是不行,但近日不知为何城门防守的格外严密,若是一个不查,别说银子赚不到,恐人都要进去。
她咬了咬牙,道“小郎君慈悲,粉色八两,橘色十八两,红色四十两如何,这已是最低价,再低老婆子恐只能自留着了。”
江絮轻笑一声,道“我知许媪难处,只这价格,我还需要跟郑爷商量商量,若是合适,明早五更,便来带人上船,如何?”
许媪点头,如此便是说定了,江絮笑着离开,独留那许婆站在院中,气的心口疼,这水路怕是不好走了,她还需得找找其他法子,不能被这姓郑的一伙人给吃死了。
江絮与成西等人离开,成西是方才见着江絮与那老媪杀价的模样,那态势好似真的要买一般,他道“郎君莫不是真想与那老妇做交易?”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当拐子未免有些过于昧良心。
江絮道“那老妇精得很,不演的逼真些,如何偏过她。”
她院中打手太多,即便是让郑升拖住几个,亦不好带人出来,那院子除了正门,还有一处西角门可以进去,若只单单对付那两名打手倒是简单,另外即便是带人逃了出来,只要这老妇还活着,多半会带人追上来,如此还要想过一劳永逸的办法,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