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蝶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冷香院新大门门口。 这扇大门临街,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她们才刚站定,就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小姐,咱们真要砸门吗?这儿人太多了。”碧池朝四周看了看,十分犹豫。她是白千蝶的贴身丫鬟,对她忠心耿耿。 白千蝶不以为意:“怕什么,我要的就是花娇娇丢脸,人越多越好。” “可是,小姐,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砸门,名声就全毁了。”碧池十分担忧。 啊,对,她纯善贤良的名声不能坏!白千蝶马上朝旁边的巷子里一钻,只把碧池朝外推:“你上!你去拎一桶大粪,泼到她的新院门上去,熏死她和她的野种!” “行!您就瞧好吧。奴婢去拎一桶最臭的大粪来,保管熏得她们三天三夜不敢出门!”碧池得意地说着,转身去了。 很快,碧池就拎来满满一大桶大粪,果然臭不可闻,熏得沿途的行人纷纷捂鼻避让。 瞧,她找来的大粪果然臭吧!碧池得意洋洋地想着,走到冷香院大门口,运足了力气,就要把大粪朝门上泼。 她没看到的是,团团小小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楼上。 只见她手握弹弓,轻轻地一弹。 一粒小石子儿带着破风声袭来,恰好落在了彼此的脚下。 碧池没留意,一脚踩了上去。 小石子儿圆滚滚的,正滑脚。 碧池一个踉跄,一下子摔了个仰八叉。 满满一桶的大粪,泼了她一头一身。 “啊——” 碧池放声尖叫。嘴一张,大粪灌进了嘴里。 “我滴个娘也!” “唉呀妈呀,这也太恶心了。” “呕!我前天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街上行人都替碧池感到恶心,有的人甚至开始干呕了。 团团一个纵身,身手利落地从门楼上跳了下来:“哇,谁家的死丫鬟,把我家门前的地弄成了这样!来人呐,给我打!” 一群家丁应声而出,个个手里都操着狼牙棒,仔细看,还是统一定做的——有钱好办事,花娇娇拿到嫁妆的第二天,就找人牙子买来了全套奴仆,包括这些家丁。 家丁们的狼牙棒还没举起来,碧池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吱哇乱叫了:“小姐!小姐!奴婢把大粪泼自己身上了,快来救奴婢啊!” “死丫头,办砸了差事,还有脸喊!”白千蝶恨不得把碧池掐死,但为了人设,还是硬咬着牙,走了出去。 团团见了她,是一点儿不带客气:“大粪丫鬟的主子来了,给我打!” 小野种! 她真想现在就当众揭露她身份! 只可惜,顾子然交代过,团团身份不许外传,包括白贵妃,否则杀无赦。 白千蝶暗自咬牙,脸上却挂着娴雅的笑容:“团团,你小小年纪,怎么一张嘴就喊打喊杀呢?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像我这样,温温柔柔,文文静静。太过粗鲁,将来嫁不出去的。” 团团眨着大眼睛,小脸一派天真:“阿姨,您是让我向您学习吗?” “对呀。”白千蝶笑得一派和煦。 “那我是不是要学您,教唆丫鬟朝别人家门前泼粪呢?”团团满脸困惑。 “噗!” 围观人群笑喷了。 小兔崽子,变着方儿奚落她呢?!白千蝶气得直咬牙,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团团,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污蔑我呢?刚才明明是你用弹弓射了我家丫鬟,她脚下打滑,才失手泼了大粪的。” 团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小嘴一瘪,委屈大哭:“阿姨,您怪我?我在自家门楼上玩弹弓,又没有出去祸害人,我哪知道她拎着大粪朝我家跑嘛!” 她本来就生得跟粉团儿似的,这一哭,更是显得我见犹怜。 围观的人群纷纷倒向了团团这一边,指责起白千蝶来——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跟孩子计较。” “就是,再说了,人家孩子本来就没错。” “可不是嘛,谁没事儿朝别人家搬大粪?” “自个儿要使坏,倒怪孩子玩弹弓,岂有此理!” “明明是丫鬟使坏,她身为主人,不严加管教,却护起犊子来了!” 白千蝶听着这些议论,气炸了。要是任由他们说下去,她维持多年的好名声,就要全毁掉了! 这个小野种,比她的娘还坏!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白千蝶百般无奈,只好忍着气,冲碧池板起脸来,严厉斥责:“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齐王妃平时为人是跋扈一点,但你也不能朝她的院子门口拎大粪哪!” “我飞扬跋扈?” 白千蝶斥责丫鬟,还不忘给她扣帽子?? 真够女表的! 花娇娇从大门里一出来,就听见了白千蝶的那些话。 她二话不说,直奔白千蝶,满脸的痛心疾首:“哎呀,表小姐,丫鬟在我家门前泼了粪,你让她擦干净就是了,何必喊打喊杀的?我们要宽待下人,不能仗着身份,罔顾人命哪!” 罔顾人命??她什么时候喊打喊杀了?她一张口,就给她扣帽子! 白千蝶气极,但这么多人看着,为了她的名声,她不能跟花娇娇呛声,只能委委屈屈地道:“娇姐姐,我没有——”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花娇娇就凑近她,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只有你会扣帽子,中伤人?这活儿我也会,而且技术很不赖,你要不要再试试?” 这是赤裸裸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