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总是会来这里聚会的铁三角突然分崩离析,其中一人确定死亡,这位穿沙色风衣的客人疑似和另一位闹翻,再也没有聚过首。
调酒师不了解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却难免感到可惜。
默默叹息一声,他拿起两杯加冰威士忌,递给吧台前的男人,“久等了,太宰先生。”
“多谢。”
太宰治从沉思中回过神,笑着接过两杯酒。
他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到隔壁位置上,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小束白绣球插进酒杯中。
靠在吧台上,太宰治将自己那杯威士忌拿在手中轻轻晃动,“好久不见啊,织田作,让我想想今天又要为了什么而干杯呢……”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他又不受控制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太宰并不是很爱回忆过往的人,因为过往实在乏善可陈,除了那少数的光点,他找不到可以回味的东西。
只是这间酒吧藏着太多的回忆,哪怕是他也难免触景生情。
说起来他对这里最多的回忆应该是等待。
等织田作来、等安吾来、和织田作一起等安吾来。
没办法,谁叫安吾是个究极社畜呢,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还特别死脑筋,连摸鱼都不会,他们两个只好多等等他。
不过现在倒是没这个烦恼,因为织田作不会来了,安吾也不会再来了。
“唔……今天似乎没什么值得举杯的,那就暂时算了吧,等事成之后再庆祝也不迟,你说是不是,织田作?”
没什么干劲地叹口气,太宰治将一口未喝的威士忌放回吧台上。
就在他将手伸进衣兜准备拿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安静的酒吧里突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猫叫。
“喵喵嗷!”
那个叫太宰治的两脚兽!
太宰动作一顿,神色古怪地扭过头,“这不是白酱家的大胖猫嘛,你怎么会来这里?等等、你是不是又胖了?”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山竹的身高体长,最终肯定地点点头,“之前还只到我的小腿,现在差不多到我大腿的位置,白酱给你开的伙食会不会太好了点?”
山竹:“?”
大、大胖猫?!
“喵呜嗷呜?!喵喵喵喵!”
你这个两脚兽会不会说话?!喵只是体型大而已!
“好吵——”
太宰伸出两根手指堵住耳洞,故意不去看山竹,“是我幻听了吗?怎么耳朵里有奇怪的声音。”
“嗷呜,喵喵喵!”
废话少说,给你的信!
山竹凶悍地将粗壮的尾巴往吧台上一拍,放下一封被保护得很好的信件。
“喵喵喵,喵嗷喵,喵呜。”
这是那个叫织田作的两脚兽写给你的,你自己慢慢看吧,喵走了。
恶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山竹转身飞快离开了酒吧。
“……”
太宰治阻拦不及,伸出的手连根猫毛都没捞到,只得对着空荡荡的酒吧干瞪眼。
揉揉眉心,他还是拿起了那份没有署名的信。“好吧,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当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落款时,漫不经心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酒吧里一片寂静,某种令人不安的氛围飞快弥漫开来。
调酒师大气不敢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自己是木头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沉如水的太宰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嘴角翘起一个高高的弧度,表情前所未有的开朗。
“原来织田作你在这里等着我啊!”
揉了揉笑得有些疼的肚子,他果断拿起面前的酒杯和织田作那杯碰了下杯,“这次迟到得真的超级久欸,我都要没有耐心了,不过看在你还记得赴约的份上,就不罚你酒了!”
碰完杯,他依旧没有喝酒,而是又原样放了回去。
“可惜今天还有工作要做,不能痛快畅饮,等下次吧,下次再好好和你喝一杯。”
太宰治珍而重之地将信件收进信封里,又将信封妥帖地藏进怀中放好,随后他抓起一颗药丸丢进嘴里,哼着歌,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酒吧。
呀勒呀嘞~这回计划又要重新做了,真是伤脑筋。
魔人那家伙可不好对付,乱步先生和白酱都不尊重一下他的劳动成果,动脑筋也是很累的!
让他想想,这样做或许也可以,嗯……然后再加上这一步,最后再那样那样,应该能忽悠住那两个家伙了。
好,就这么办~
等将计划修修改改确定下来,太宰治正好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咔哒——”
拉开店门走到小巷中,他冲门口的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哟安吾~好久不见,今天居然有时间来喝酒吗?”
坂口安吾:“??”
这个态度是不是哪里不对?
太宰喝醉了?
还是说故意的??
“不、不是,我正在工作……”
他推了一下眼镜,又推了一下,卡了半天才找回原本的节奏,“太宰,这次你又打算在横滨做什么?涩泽龙彦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盘星教那群诅咒师?你难道想让横滨陷入地狱吗?!”
“冤枉啊!”
太宰治连声叫冤,“腿长在人家身上,我怎么操控他们去哪儿?指不定人家就是来横滨旅游呢,好歹咱们这里也是出名的旅游城市。而且安吾你是不是对我有刻板印象,为什么每次出事你都会想到是我做的?就不能是别人做的吗?”
比如说某个魔人。
“……”
刻板印象个鬼!
坂口安吾嘴角疯狂抽搐,憋了一肚子槽不知道该往哪儿吐
。
你太宰治什么德性他能不清楚?
当初港口黑手党的犯罪记录还是他熬夜加班给洗干净的呢!
坂口安吾心累地叹口气,难掩疲惫地问道:“作为当初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