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月儿尸身下为何会有这幅图画和题阙?
当年李煜作为南唐后主,亡国于太/祖皇帝手中,被封“违命侯”,后殒身宫廷秘毒“牵机药”。
这一段历史有颇多隐秘之处,至今不能大白于天下。
本以为风云变幻已随历史风沙湮去,如今看来或许仍需注意。
展昭心里想法万千,抽丝剥茧,决定先不动声色。
“这幅画作恐与案件有关,先放我处封存。”展昭卷起画轴,放回袋中,“这李月儿尸身精血明显被妖类吸取,看样子还未吸尽.....”
展昭思忖片刻,计谋心生:“我等先把此处恢复原状,然后可暗中埋伏,等待妖族出现。”
大宋承平许久,妖与人很少相犯,如今陈捕头等人听说此事竟是妖族所为,不免恐惧不已。
展昭见他们这等窝囊,甚是不满,怒斥道:“我等皆为公门之人,自有家国气运加身,岂能被小小异类所吓倒!何况我等人族惧他妖族不成!”
壮言豪气,自有一股英雄胆量。
言语所激,陈捕头勉强恢复了神色:“展大人说得是!”见身边衙役身体还在因恐惧抖动,心思:“我陈留县衙役岂可被小觑了!”火从心起,把身旁衙役都狠狠踹上一脚,大骂道:“抖什么!还不干活!”
两名衙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拿着工具,开始干起活,仵作机敏,在旁指导细微注意之处。
填坟可要比挖坟快多了,半个时辰,便把坟堆恢复成之前的七八分模样。
陈捕头面露难色,之前挖坟时动作甚大,周围破坏比较严重,想要完全恢复根本不可能。
“展大人,您看...这我们也是尽力了,之前破坏太严重了。”
展昭不语,默默察看,缓步绕坟一周,忽在一处停了下来,举起巨阙,在坟堆上掘出了一道口子,酷似之前的洞穴模样。
“如此,该是差不多了。天黑后,这里一切必不能瞧得太清楚,用来疑惑那妖类一时想必是足够了!”
两名衙役见得到允可,忙把工具一扔,毫不顾忌自身形象,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下休息。
展昭微笑看着两名衙役洒脱的举动,心知这一番行为是累到了他们。
“二位,辛苦了!”
两名衙役受宠若惊,忙骨碌从地上爬起,口中称道:“不敢不敢!”
陈捕头在旁接话道:“展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小人们该做的。”
“这样吧。”展昭嘴角挂起的微笑高了一分,使人沐浴春风:“今晚,展某请各位兄弟吃顿好的!”
众人惊骇,怎么敢占开封府人的便宜,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嘛!慌忙道:“岂敢劳烦展大人破费。”
他们此时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展大人先前还是一脸严肃,现在怎么....这么....这么和蔼可亲?
看着众人吃惊不已,展昭不觉有些恶趣味,斜着嘴角笑嘻嘻道:“不妨事不妨事,今日你们兄弟们都辛苦了,应该犒劳。另外,还需劳烦陈捕头多叫来几位兄弟,今晚三更我们要在这乱葬岗打个妖玩玩!”
原来如此,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上级面前,众人也是知趣:“小的们尽凭展大人吩咐!”
有饭可吃当然开心,就算没这顿饭不仍是让你干嘛还是得干嘛,这些人在县村打滚时间不短,都是一个个油条子,借坡下驴玩得很溜。
“只是有一条,今晚不准喝酒,等抓住这妖类,展某定请大家好好喝上一顿。”展昭见他们都很上道,内心的恶趣味更盛了。
“是是,我们一定不让那妖类逃脱!”众人异口同声,诚如对天起誓。
沉星寥落,残月在天。
众人饱足,对这位恩威并施的展大人打心底更加服气了。
陈捕头把十几个衙役分散在四周,对李月儿墓成包围之势。
夜的黑如常,但在众多衙役看来,乱葬岗的夜却是要更黑三分。
好在知道不远处都是自己人,彼此在心里打气。
陈捕头从埋伏处寻向四周,瞪圆了眼睛也瞧得不清形景,心里泛着嘀咕:“这展大人不知道隐藏在何处,该不会自己跑了,让我带领这些兄弟在这里给妖类送吃的吧。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啧啧啧....何况还不止一级.....”
不提陈捕头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展昭却是安然闭目,已然进入心斋之境。
在恐惧中,时间总是给人会凝固的感觉,但却从不会真的凝固。
等待是那么长,但无论多么难熬,仍然都会过去,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怕如许,不怕,也是如许。
三更无息,皓月当空,万物似都寐了,在做着梦,做着自己的梦。
忽然,一阵妖风袭草而过。
黑夜遮住了眼睛,却会打开耳朵。
草中的窸窣声此时也成了刺耳。
围狩的人被惊动得无比清醒。
来的毕竟是妖啊,活生生的妖啊!
会吃人的!!!
窸窣声一直延伸到李月儿墓前。
从草丛里扭动出一条蛇。
黑质而白章,手腕粗细,“嘶嘶”吐着细长的信子。
这蛇如往常蒙头就钻向墓上的洞穴,一进入便发现了不对劲。
刹那间,这蛇毫不迟疑,从洞中射出便欲逃窜。
陈捕头早已蓄势待发,大吼一声:“哪...哪里逃!”
埋伏的衙役同步有序逼近,撒着备好的硫磺,缩小圈围。
只见这道蛇影闪着红光,体型越来越大,化成了人形。
月光下分明,红衣细腰,一步一颤,妖媚万分。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臭衙役,敢拦本姑奶奶去路!活得不耐烦了!”
衙役们见她化成人形,口吐言语,知道是有些修为的妖物,不禁有些害怕。
“那如果再加上展某呢!”清朗之声响起,展昭飘然而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红衣妖女正是先前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