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展青衣昨夜虽然睡得比较早,但因心中一直有事睡得并不安稳,一早便起床去找展昭,想要与其一同去查案,在帮忙的同时说不定还能遇到与蒋武德有关的线索。
可她当来到展昭的房间,却发现已空无一人,问了驿馆的差役才知道,展昭一大早便出去查案了,就连公孙策也背着一箱的验尸工具去了王丞相府邸。
包拯昨夜便已下令在潭州及其邻县周围征招仵作前来帮忙验尸,不然光靠公孙策一人,这二十多具尸体还不得验个十天半月。
“唉,爹爹去了潭州县衙,师父与哥也都出去了,不知道该干嘛了。”展青衣站在庭院间,泛起了愁:“哥会去哪里查案呢?要不去王府碰碰运气?额,不行,师父和许多仵作此刻正在那里解刨验尸,那场面我可受不了......”
展青衣正纠结着,猛然听到驿馆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她的月牙眼顿时一亮,连眉尖也飞扬起来.......
王丞相故居里,围起了一圈圈布帘,作为仵作验尸时的临时遮挡界限。
公孙策来回察看,不时点头,他发现这一批临时征集过来的仵作验尸水平都还不错,并不需要他刻意去指导什么。
其实经过昨夜那几具尸体的查验,结果可说心里有数,只是毕竟人命关天,当慎之又慎,需要把眼前尸体全部验完,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再说,其他尸体身上难保不会找到格外的线索。
展昭则与张龙赵虎领着一班衙役在府邸进行全面搜寻,此刻已查完了前厅,转战后院。
这王丞相故居虽不奢华,但府中区域颇大,想全部搜查完,要废上不少功夫。
书房,是一个官员尤其是文官的重要活动场所,里面可能藏有个人隐秘及嗜好之物,像王老丞相的书房便是满目的古书与字画,简直可说是叠床架屋,直达于顶。
王老丞相的书癖雅趣可见一斑,这也是整个朝野所共知的,展昭对此并未感到有何意外。
书房内还有不少珍贵之物,如古董古件一类,而这些衙役们粗手粗脚难以管控,恐易有些损坏。
展昭正犯着愁,这时公孙策出现了,他望着汗牛充栋的书房,亦不禁发出感慨:“老丞相在这潭州城看来又收了不少好书啊!”
展昭知道公孙策也是位爱书之人,对这样的书藏定是十分钦羡,便在旁打趣道:“公孙先生不是在前院验尸吗?怎么是闻到这满屋书香了?”
公孙策对展昭抚须一笑,转身对张龙赵虎道:“这里就交给我与展护卫了,烦劳两位可领着衙役去其他地方搜寻。”
张赵二人如释重负,他们也不喜在这书屋中搜寻,眼花缭乱容易眩晕不说还要小心翼翼,实在累人。
见公孙策解放了自己等人,忙是欢喜的举手告退。
见此情景,展昭也不禁抿嘴微笑。
书房所要细查之处太多,展昭与公孙策分散两边开始搜寻。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
第一日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到了第二日傍晚,所有的验尸结束,这一次可以说仔仔细细都检验了一遍,就连老丞相的尸身,公孙先生也重新查验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果然仍如先前所言:除王老丞相身中两种毒外,其余所有人都是被同一种奇毒致死,并无不同。
既然尸检结果里没有发现其他线索,那就只能在命案发生地寻找机会。
在第三日下午,公孙策于老丞相众多的书信中,其有一封家书让他留了意。
当晚,在驿馆探讨案情时,公孙策把这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了包拯。
包拯接过,打开,这封信是老丞相的幺妹所写。
原是其妹知晓兄长告老后没有选择回乡而是来到了偏远的潭州城,她表示颇为惋惜和思念,两地路途遥隔,担心再无相见之日,其中言辞甚是悲切。
再者听言王丞相在来潭州途中把所带家资中的多半拿出捐善,她在表示钦佩的同时又劝兄长切莫只顾济天下而忘善其身,最后是写了一些家族琐事,颇多繁言。
最后拜谢了王老丞相对外甥马儿的教导与提携。
“没想到老相爷告老后来潭州这一路沿途还为百姓捐出了不少钱财......唉.....大宋和官家真是多多亏欠与他,老相爷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晚年却不得安详,死于非命.....”
包拯看完信,知晓老相爷的一番慈善作为,不住感叹其为国为民之心。
这封家书,单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包拯知道,公孙策既然郑重其事的把这封信交给自己,那定是有所原因。
包拯把目光重新回到了信上,这一次浏览之后,他露出了然之色。
此信最后的落款处署的是“愚妹蒋王氏。”
“展护卫与青衣此趟潭州之行乃是因那白虎之言:蒋武德与老相爷有些干系,如今此信落款署名‘蒋王氏’,再加上信中内容曾道相爷对外甥的教导提携之力,综上种种,本县有理由怀疑那消失无踪的蒋武德与老相爷便是舅甥关系!”
“本错,学生也是有此怀疑。”
不得不说公孙策之心细如丝,在那一摞摞的信笺中竟能发现如此细小之处,着实厉害。
虽然这个线索乍看与命案并无直接关联,但是联想到先前展昭所说的偏将郝为之在命案场所的出现,这其中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桩棘手案件的破解往往是从不起眼处开始,这对包拯来说不知遇到过多少次。
“除此之外,展某觉得还可以从老丞相所中的两种毒下手。”展昭适时的说出了另一条可走之路:“陷空岛五义中的彻地鼠韩彰是个用毒行家,他或许对这两种毒有所听闻也说不定。”
“不错,学生虽对医药颇有研究,然而毒物却非所长,韩义士的本领学生是早有耳闻的,展护卫此提议可行!”
公孙策当即表示赞同,他虽是博学,但毕竟有所短长。
包拯颔首,遮挡案件的浓雾已渐渐消散,如今可从两处着手。
首先请展昭修书一封,在信中把公孙策所说的毒性细细写